“三姑娘亲事都还没个定数,五姑娘就频繁应春宴的邀约。”
府上人多口杂,这些浑话从哪儿传出来的根本无从查起,只是这些个嚼舌根的话确是当下实情,让她不得不对宋绘上了心罢。
“姑娘,好了,咱出发吧。”
宋绘扶了扶发间的银簪,应声起身。
宋绘穿过翠鸣廊,跨过两道拱门,用了小一刻钟才走到正院堂厅。
她按规矩给宋老夫人和陈氏问安,然后安静在席末落座。
宋家这代有五个姑娘两个小子,除去已出嫁的大姐二姐,家里还有五个孙辈。
无须宋绘逗趣,席间的笑闹声也没停过。
直到宋仁礼跨进堂内,大家才算收敛了几分。
宋仁礼净了手,在老夫人左侧坐下,“母亲往日不常说闹腾,今个怎想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自当有些缘由,边吃边说。”
宋仁礼:“说得也是,儿也正饿了。”
宋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席上也没人敢随意说话,除了五姑娘宋巧。
她是陈氏的小女,平日里纵着了些,边吃着饭边说着今日教琴先生的严苛,好不委屈。
陈氏掩不住眼底的满意,嘴里轻声呵斥道:“严师才可出高徒,切莫和先生赌气。”
“巧儿哪有这么不知轻重。”宋巧脸颊红了红,露出些少女的羞怯,“课业结束时,先生还夸我说曲艺精进,明个的春宴定能拔得头筹。”
老夫人听到这儿,喝水漱了漱口,“正好,我要说的也是这春宴的事。老五离及笄还有个一年,不急着相看,这老三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也该准备着了,这春宴不如两姐妹一道去。”
“”
“府上杂事虽多,但这姑娘大了,有些事你得上着点心。”
陈氏知道这是老夫人在借宋绘敲打她,她在宋仁礼的注视下不动声色捏了捏手里的细绢,“是媳妇儿没顾得周全,明日就让老三和巧儿一道去。”
陈氏看着宋绘那张狐媚子脸,心里不太痛快,但面上不敢显露什么,“老三可想去?”
婚姻是人生大事,宋绘上头没有长辈筹划,只得自己争上一争。
她不怯不羞,落落大方的点头应着,“自是想的。”
宋巧向来对宋绘颇有敌意,知道两人得同去参加春宴,她心情不太痛快。
也不掖着,直白白的显在脸上,吃两口便说饱了。
宋仁礼见不得她这没规矩的样,但也没当着兄妹几个呵斥,话头一转便赏了宋绘几套首饰和衣裳。
宋巧瘪嘴,不高兴得当即下了席。
宋仁礼蹙了蹙眉心,目光定定落在陈氏脸上,“她这规矩得从头再教。”
宋家虽是商贾之流,但宋仁礼一直想和文人雅士沾边,否则也不会娶她这个举人女儿。
陈氏知道宋巧这是犯了他忌讳,神色一紧,“夫君说得是,巧儿这段日子估摸着练琴累了着,我定好好说说她。”
宋绘得了明日可以参加春宴的信儿,心放回肚子里,吃了七八分饱,待老夫人起身跟着放了筷。
宋绘回院子没多久,宋仁礼送的三套首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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