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拧眉看了眼那渗血的绑带,强硬地拽住凤长歌的手,一声不吭地拉着人往里走。
凤长歌之前错怪了人,也没拗着来,乖乖跟着进去了。
将凤长歌摁在板凳上,李桢转身,在内厅的木橱上取了一个白色瓷瓶出来,重新拆开包扎好的绑带,将白色粉末倒在了伤口上。
之前上的药对仙人无用,凤长歌本不想再折腾,但低头却见手臂上的伤口竟然乖乖愈合了。
将瓷瓶收起来,李桢无视了凤长歌略带惊讶的眼神,淡淡道:“刚才那瓶是我带着备用的,这瓶是修士炼制的灵药。”
李桢居高临下地看向坐在榻上的凤长歌,轩长眉峰拧着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走?”
凤长歌被他问恼了,她都已经道过歉了,这人还想干嘛?
当即站起身来,怒道:“我现在……”
话没说完,本就站在她面前的李桢抬手,猛然按住她双肩,两人重心不稳,双双跌倒在榻上。
李桢重重压在凤长歌身上,眼角发红,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幽深瞳孔中竟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仙人就是这样,冤枉了别人,转头就走的么?”
密室内的蜡烛明明灭灭,昏暗的光线中,李桢半张面孔的疤痕显得也不那么可怖了。
凤长歌原本心虚,被他这样委屈的小眼神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罪无可恕,可又碍着自己的面子,不好开口,只好拧眉道:“你先起来!”
李桢又委委屈屈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凤长歌又不能直接将他掀开,只好冷着脸看着他,道:“我已经说过我不会走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她以为李桢是真的伤心委屈了,然而李桢心中却没有几分悲意,他自小便断定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手染鲜血的道路,旁人的眼光,早已看淡了。
他不过是想要借机接近凤长歌,想碰一碰这高高在上的仙人。
手中真实的触感让他高兴的发疯么,面上的表情却更落寞了,他钳着凤长歌的手,嚅嗫道:“你跟母亲一样,都想扔下我。”
十五岁,正是出于男人与男孩转变的微妙地带中,当他刻意将那份稚嫩染上脸旁,凤长歌越发心软疼惜起来,她想起刚才李桢跪在桌前的样子,觉得面前这人,就是只受了伤的幼兽,所有唬人的举动都不过是自保而已。
而她,堂堂一介仙人,竟然还欺负了这只“受伤的幼兽”。
“我没有。”她伸手想要摸摸少年的发顶,却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却见门口处,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李桢猛然回头,怒声呵斥:“谁让你进来的?”
说话的功夫,却感觉自己身下一空,被他抱住的人突然消失了。
被训斥的下属一头雾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恕罪!”
那人目光落在李桢的手上:“太子,您受伤了?”
李桢匆匆瞥了一眼,发现是刚才帮凤长歌上药的时候无意沾上的,便捡起旁边的白布随意擦拭了一下。
见黑衣人神情如故,李桢便知道凤长歌是隐形了,此时旁人是看不到她的,长松一口气后,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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