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柔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看到这些东西的一刻,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刚刚的难过和劳累,因为走进这个小屋,而忘得精光。
她不记得柳晴的恶言相向,不记得朱梦的强词夺理,不记得那三个男人的恶臭嘴脸。
她现在很轻松很舒服,只想好好的冲个澡,换上向柏凯直男审美的睡衣,在这个小家好好休息。
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向阳拿起纸条,照着念道,“小柔,家里所有东西都给你更换好了,卧室的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你有空的时候,帮我给阳台的花草浇浇水,希望回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开花了。”
柳小柔走去阳台,眼下这会儿太阳还不算热烈,但风景不错。
她站在阳台,看着外面开阔的视野,向阳走到柳小柔身后,说道,“我叫个外卖?我们吃点东西。”
柳小柔回过头,欣喜道,“我以后可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小家,一直到向柏凯回来,对不对?”
向阳点点头,“如果你想住更大的房子,我可以……”
柳小柔转回身,感叹着,“这里真好,一个人的世界,没有家庭琐碎,没有让人担心的柳晴,没有时不时来店里要钱的流浪汉,这里真好……”
向阳默默看着小柔的背影,他下意识开口,“我们离开这座城市怎么样?”
柳小柔转回身,笑道,“你在开玩笑吗?什么都不管了,就这么走掉?你没有牵挂吗?”
向阳这辈子的牵挂,便是徐雅芝、向柏凯、柳小柔。他清楚,用不了多久以后,徐雅芝的案子便会被侦破,而向柏凯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他干预不了。
他刚刚的那句话,是因为他觉得,柳小柔承受的太多了,他想带她走,带她远走高飞,带她远离那些痛苦和琐碎。等到向柏凯回来的那天,他再把小柔还给向柏凯。
当然,他知道这只是他美好的奢念,小柔不会走,而没有小柔在的地方,对他来讲,是没有意义的。
向阳转身朝着厨房走去,“我去倒点水喝。”
向阳在抽屉里翻找水杯,无意拉开了一个边角处的抽屉,里面放了很多小药盒,有治疗感冒的,有消炎的。
其中一个小药盒极其扎眼,黄色的盒子,盒子上画着一个简笔画小笑脸,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药名: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
盒子上没有标注任何用药说明,而且没有拆封。
向阳刚准备拿出手机查询,柳小柔走进厨房,声音清脆,“要不干脆在家里开火算了,我煮个粥,炒个青菜。”
向阳拧眉看着药盒上的名字,冲柳小柔求助,“查一下这个,这是治疗什么的?上面什么都没写,就一个笑脸图标,很奇怪。”
柳小柔拿出手机,查询了这个拗口的药名,上面的名词解释第一段,吓坏了柳小柔:自杀倾向和抗抑郁药物。
第269章她的爱
一行行刺眼的名词解释,每多看一个字,对柳小柔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理解了向柏凯的忽冷忽热,理解了再相见时向柏凯的阴郁,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表达,那些不能让人接受的退缩和回避,柳小柔都理解了。
向柏凯逞强惯了,六年的分别和一次次重创,早就在他心底埋下了抑郁的种子。精神问题不是突然出现的,那种对生活的悲观和失去向往的心态,是一点点累积而成的。
柳小柔以前上学那会儿,便有同学因为学业压力大,而患上了抑郁症。其实“抑郁症”是一个很笼统的说法,致病原因千奇百怪,但患病的人都是差不多的表现形式,对生活失去向往,不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对万事万物,都是提不起兴趣的冷漠态度。
他们经不起身边人的伤害和刺激,只要受到一点点冷落,便会丧失活下去的信心,严重时,甚至会伤害自己。
柳小柔记忆深刻,当年那个患上抑郁症的同学,最后选择了用跳楼的方式结束生命。而直至生命结束的前一刻,她的父母都在苛责埋怨她。
柳小柔曾因为好奇,特意查询过这看似魔幻的抑郁症。简言之,就是患病之人,脑袋里缺少了一种激素,激素水平比正常人要低很多。可以理解为,他们无法分泌类似多巴胺这种可以使人快乐的成分,所以,他们怎么都快乐不起来。
厨房里,向阳听着柳小柔粗浅的科普,他继续在小抽屉里翻找,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药物。
柳小柔叹气道,“我说的不专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精神问题其实很难根治,我看过一个帖子,说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给患者很多很多的爱和关心。”
向阳犹疑了小一会儿,认真道,“我们把柏凯接回来吧,我担心他想不开。”
柳小柔摇头,“他既然选择不说,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相反,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让他忙碌起来,工作填满他的生活,这样反而会让他慢慢找回存在的信念。”
向阳仍旧担忧不止,柳小柔宽慰道,“抽个时间,我们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咨询一下,我觉得只要我们时不时的和他聊聊天,给他关心,他会好起来的。”
向阳握着那个小药盒,他拆开药盒,找寻药物的生产日期,他发呆好一会儿,“这药马上就要过期了,说明他两年前就买了这个药,可他没和任何人说。”
柳小柔猜测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有服用过这类药物,而是一直在强撑。放在抽屉里是为了以防万一,结果他自己也忘记了。他应该清楚这类药物有依赖性,对身体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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