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鹏和爷爷奶奶感情都好,爷爷想放弃治疗,但鹏鹏和奶奶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孩子没有父母,父母前些年在城里打工出了意外,人没了,得了一笔赔偿款,现在赔偿款也填进了爷爷的医药费里。”
鹏鹏于是开始上山捡药换钱。
鹏鹏看起来长得小,其实已经六岁多快七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已有了自己的小小精神世界,以及自己的坚持。
岳导神色淡淡地道,格外咬重了“药草”二字。
这是闲谈,也是提示。
可惜嘉宾们被鹏鹏家的故事惊到,没有一个人领悟到岳导的言下之意。
宋清漪怔在原地。
他原本还以为那个和鹏鹏一起上山的老人家就是鹏鹏的爷爷,可听岳导的意思,那个老爷爷只是鹏鹏一家的邻居,节目组请老爷爷当上山的向导,老爷爷便和节目组商议,将鹏鹏也顺便捎带来了。
这是村里人这一年多来养成的习惯,鹏鹏的爷爷奶奶不放心他一个人上山,村里其他人家进山时就会想着带上他。
真是意想不到。
宋清漪朝鹏鹏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冬日野山中纠缠的枯枝藤蔓被小朋友扯开,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他回想起中午时鹏鹏身后的那间房子,不亚于四号房的破旧。
四号房若不是节目组特意安排,平日里并不会有人居住,只是被屋主一家拿来当杂物间使用,可鹏鹏一家却真正蜗居在那样的屋子当中,靠几片破败的砖瓦勉强遮挡风雨。
宋清漪抿唇,忽然觉得自己生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十分幸运的一员。
宋家发生的那些事看起来很严重,对于某一些人来说,那样坠落云霄般的人生体验甚至足以将一个人击垮,但一旦和眼前这样真切而赤裸裸的苦难比起来,却也不算什么了。
起码宋清漪在最无助的时候也不曾面对过死亡。
当时他会跑去去烂尾楼,多少也是有些崩心态和拉不下脸来的意思,他自觉与从前那些同学朋友都相交不深,也折不下自己的自尊和少爷脾气,否则就凭他在沪市生长到二十来岁的那些人脉关系,无论如何也能找到一个栖身之所。
可鹏鹏一家不是。
他们是真的只能过成那样了。
宋清漪有点难过。
不只宋清漪,在场嘉宾包括工作人员,神情都有些沉重。
队伍缓慢而艰涩地前行,没过多久,就见鹏鹏从旁边灌木里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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