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风没能理解他的脑回路,只能回头等着他的解释。
“我爸爸说了,聪明的人脑袋大,燕鸥哥哥一定很聪明,脑袋里面才能装那么多东西。”杜小康想了想又拿起那只大脑袋的小鸟,说,“看,像不像。”
季南风和医生一起忍俊不禁起来。
“等你燕鸥哥哥出来,你可千万别说他头大,他会生气的。”季南风说。
“为什么?”杜小康很惊讶,“夸他聪明他还要生气?”
“嗯哼。”季南风笑起来,“你燕鸥哥哥很小气的。”
杜小康睁圆了眼睛,好好思忖了一番,这才捂着嘴,凑到季南风的耳边小声对他说:“他之前还跟我说你很小气。”
说他小气,说他舍不得自己的宝贝,所以杜小康才千里迢迢给他送可达鸭来,看望这位伤心的人。
季南风想到这里,只是笑笑,没有否认:“是啊,我们都小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杜小康又被戳中了莫名其妙的笑点,一个光头的病孩子在充满悲伤的走廊里咯咯大笑,这样有些冒失的举动,却让一众哀伤焦虑的家属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或许自己等待的人也会像这个孩子一样幸运,可以完完整整地走出病房,可以回到自己身边开怀大笑。
等待燕鸥清醒的这段时间,比之前的几个小时还要漫长,但季南风的心境却变了。他身旁坐着的这个小锦鲤让他有了信心,他现在对燕鸥只是思念——
他太想看看他的崽崽了。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那道门终于被缓缓推开。
那一瞬间,季南风似乎听到了咔哒一声轻响,锁住飞鸟的囚笼打开,沉没的珍珠浮回海面。
他的爱人正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浑身被各种各样的导管缠绕,像一只被困在茧中的可怜的小虫。
季南风赶紧跟过去,却又不敢碰他,只紧跟着护工的脚步,远远望着他。
燕鸥此时是半醒的状态,眼睛半睁着,神情痛苦又迷茫。季南风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看着他睫毛上挂着的泪痕,心都紧紧揪在了一起。
临近重症监护室之前,季南风终于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崽崽……”
这声呼唤,让燕鸥涣散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他的目光晃了晃,终于落到了季南风的脸上。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惶惑、恐惧和不安全都消散了,只是遥遥和季南风对望着,面上露出藏不住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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