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在工厂听来的闲话,林若歆的出生是林家发迹的开端,而她的出生除了让舒小琴在婆家没面子,没有给父母带来任何好运。
比如从恋爱到结婚,何熠川没陪她过过任何纪念日,她总用他工作太忙为理由说服自己,用他事后几日会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并转账一笔比之更丰厚的礼金作为赔罪的事实让自己相信,他心里有她。
忽略掉好几次听何熠川和秦芮伊的共同朋友“无意”提起,他是个细心且富有仪式感的人,问她是不是时常生活在惊喜中?
这个朋友就是张可。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贪心不在意,就不会伤心,但其实人人都想得寸进尺,她越是退步,越是难过。
她要如何改变?
前方的路突然变得开阔,人流渐密,地上浅浅的水渍倒映着斑斓的城市霓虹,世界好像被颠倒拉长,连同周遭喧闹成灾的鬼哭狼嚎,也变得得奇幻、美妙。
林星下车,靠导航找到酒吧街,进去一家看上去没那么吵的。
她不会喝酒,更不懂酒,看着一堆花花绿绿,最后点了半打啤酒。进去前,她是想要大醉一场的,一瓶下去,脸开始发烫,头发晕,理智却渐渐回笼。
独自一人在这种地方醉倒,后果或许严重到她不能承受。
林星有种无力的挫败感,她讨厌自己的理智,讨厌自己永远屈从于普通人法则的无趣。
更讨厌即使讨厌,她也无法无所顾忌去打破的状态。
因为她知道这里没有人会无所顾忌纵容她的无所顾忌,会在她因为无所顾忌遭遇麻烦时,保护她,迁就她,帮她善后,不问缘由。
她没有资格任意妄为,她鄙视自己的怂,也只能接受自己的怂。
从酒吧出来,林星脚步是虚浮的,头昏,走路有点不受控的歪斜。尽管意识足够清晰,也有种踩在棉花上的飘忽感。
等在酒吧街门口拉客的出租车很多,但客源太多,供不应求。接连有醉鬼被送上车,林星抢不过只能走到更开阔人相对少一点的地方。
有空车远远开过来,她招手示意,见对方打转弯灯靠边,她本能往道路中间走了两步。
身后有人抢车,走得太快太急,狠狠撞到她后背,她脚步本就发虚,趔趄一下,陡然冲到了街道中央。
一声刺耳的急刹,她跌坐在地上惊恐抬眼,车灯刺目,硕大的黑色车头与鼻尖仅咫尺之距。
后怕刺激得林星一身冷汗,她本能抬手挡在额头,看到车主下车,她想站起来,双腿却绵软得不听使唤。
“抱歉,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年轻男人半蹲在她面前,语气温和,几分急切。
林星庆幸对方好脾气,没有对突然冲出来的醉鬼破口大骂。她头昏得厉害,摆手说:“没事”
顾时谦在她抬头时迟疑了下,顿了顿才问:“脚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谢谢。”
林星用力扶着车头想站起来,顾时谦看她动作困难,扶了把她小臂,在她站稳立刻收回。
“实在抱歉,刚才被人撞了一下没站稳才冲出来。”她弯了弯嘴角以表歉意,醉酒让她的动作和语言都变得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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