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找到自己本心的良知,做到存善去恶。
“因此学生在不断的审视本心,受人学问该不该拜人为师?我因其年纪太小,便不以师礼相待,到底对还是不对?”
说到此处,王守仁叹息一声,“学生做错了啊,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恩师于我传道,于我授业,也曾解我疑惑,自然是弟子的恩师,我又为何拘泥于年龄,自觉颜面受损而不肯拜师,此乃大谬也!”
听完这些,夏源不禁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我有给他传过道,授过业,解过惑?
除了那句激动之下喊出口的知行合一,自己明明只说过心即理。
而且还是看他憔悴消瘦的样子,觉得不落忍才说的。
结果到这家伙嘴里,就变成了传道受业解惑?
算了,还是不要跟这家伙辩论的好。
史书上说,这位圣人徒子徒孙多的一批,在龙场的时候闲得无聊,还没事就办公开课,由此可见,他肯定口才很好。
所以自己肯定辩不过他。
当然,如果辩过了更危险,因为这家伙拳脚功夫也很了得。
不是夏源吹嘘,只需区区一拳,王守仁就要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死。
要知道这位不仅是圣人,还是个能血战沙场,平灭叛乱的超级猛人,看看那一米八几的个头,就知道他个人武力值肯定也极高。
特别是这家伙现在还被赶出了家门,无着无落的,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想通了一切,夏源不觉深吸口气,从脸上强挤出几分微笑,而后从怀里摸出几粒碎银子,“那个,你拿着这些银子,去下面找掌柜的开间房。”
“恩师”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掌柜的这会儿应该在下面盘账,你现在赶紧下去,不然一会儿人该走了。”
王守仁眼里露出几分感动,也没推辞,伸手接过银子,“多谢恩师。”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快去吧。”夏源面带微笑,朝着王守仁的背影招手,直到那背影瞧不见了,他才立马转身回屋,然后关上房门,顺便还上了门闩。
这时,一直躲在隔帘后头瞧热闹的赵月荣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的出声问道:“夫君,那个人要拜你为师你怎么不让啊,你不是解元吗?”
看了这么久,她算是瞧明白了情况,那个叫王守仁的想拜自己的夫君为师,但夫君不愿意,还说自己不配。
“解元跟他比起来连个屁都算不上,那位可是圣人,谁敢给他当师父?”
“圣人?”
“呃,未来的圣人,行了,咱不说他了,你困不困?困的话你就先去睡觉,夫君还要接着写稿。”
说着,夏源就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写满字的书稿已经攒了极厚的一大摞,但他不能休息,要赶紧写到结局,把稿子拿去卖了,然后跑路回家。
他可不想整天跟圣人待在一块,然后听他一口一个恩师的叫着,多让人臊得慌。
做好了今晚熬夜奋战的准备,夏源把毛笔拿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蘸墨,敲门声又响了。
“恩师,劳烦开开门,学生适才又有了新的体悟,想和您秉烛长谈。”
“谈个屁,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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