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谈,你什么时候能理解我。”
许砚谈的眉头一压再压,抄在兜里的手指攥得发硬。
许项颔首,继续说着,语气很慢,像毒蛇潮湿爬行。
“以后如果见不到你,我只能请岑小姐到家里坐坐,陪陪我这个老人。”
“我挺喜欢那孩子,确实干净。”
“哧。”许砚谈忽然就听乐了。
许项缓慢抬眼。
许砚谈松下身子,半倚在门板上,用一副实在瞧不上眼的神色打量自己的父亲。
良久,他同样用凌|迟又嘲笑的口吻说:“许先生,没发现么。”
“活快一辈子了,你一点长进没有。”
还是只会卑劣的威胁,捆绑,将自己病态的神经质摆在全世界最良善最无辜的位置。
“宋媛月的死,还没让你反省?”
许砚谈这句话一出,许项的表情瞬间变得恐怖起来,他瞪大了眼,脸色刷地变苍白。
搭在膝盖上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那…那是你妈妈…”许项说完开始剧烈的咳嗽,表现出很痛苦的神色,手抓在自己胸前衣服上,“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许砚谈见他不舒服也没有任何反应,而是默默地瞟了一眼墙角还在运作的摄像头。
他挂在唇角的坏笑一寸又一寸地降下去了。
眼睫之下是全世界最为寒冷无情的眼神,同样的话说多了也烦,许砚谈如往常一样复述:“妈?她配这个字儿么?”
许项狼狈地转着轮椅去拿茶几上的药瓶,白色的药瓶在他颤抖的手里晃荡出淅淅沥沥的药丸相撞声。
他疲惫地看向许砚谈。
许砚谈一边用肩膀顶开沉重的门板,重新扬起恶劣的淡笑。
门外的灯光一缕一缕打在他的侧脸,侧身上,被灯光斜照的眼瞳呈现出混血人种般漂亮的剔透深棕。
“你也别偷着美。”
“差点弄死自己儿子,这个爹你当得也不赖。”
他鼻息轻嗤,离开书房之前撂下最后一句:“想拿她威胁我。”
“有种你就试试。”
……
“你…”
岑芙细弱的声音在偌大的园子里飘荡。
“你慢一点……”
许砚谈从书房出来以后,就阴着脸拉她往停车场走。
西院离停车场还有一定距离,但是因为许砚谈的步速,让他们马上就到了停车场。
他本来腿就长,走得快起来岑芙根本就跟不上,自己的两只脚都要飞起来了。
岑芙几乎是被许砚谈连拉带拽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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