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丈夫生系左贤王
艾弥尔直勾勾地看着袁朗,眼睛里充满怨毒似的兴奋:“阿朗,你来了。很好,我在等你。”
袁朗看着他:“艾弥尔,你放下她。雄鹰之间有事,只有雄鹰知道怎么办。公狼之间有事,狼群自有章程。男人之间的事情,男人来解决。你放下她。”
艾弥尔猛然拔出刀,抵住靠在怀里的张楠,呵呵地笑:“我救了她,她该还给我。她杀了尼亚孜啊,我帮你解决了尼亚孜的手下才让她活到现在。放下她?你当我是傻瓜?”说起傻瓜,他忽然愣了,眼里隐约有泪:“尼亚孜是傻瓜,他居然看见你就放弃我。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他是傻子,知道你是探子,还放弃我……”说到这儿,艾弥尔忽然歇斯底里:“他活该死!他活该!我看着他被你妻子杀掉,眼睁睁看着他向我伸手求援!我不理他!他放弃我,我就放弃他。我不仅放弃他,我还结果了三个要救他的手下,去他的狗屁组织,真神在天上看着,只有艾弥尔的信仰最纯洁!”袁朗平静地看着他,黑黑的眼睛很澄净:“艾弥尔,如果你的真神在天上看着,你觉得,以你的所作所为,他会保佑你么?”扬扬头,走进两步:“你整天给我讲真神的奇迹,说他会带你上天堂。你告诉我天堂里有多么美。可我不相信你说的,因为我不相信那么美丽的地方,容不下善良!”袁朗目光炯炯地盯住他,再上两步:“你说经书里的事情你都明白?如果你是虔诚的信徒那你告诉我,谁真听过真神降临的谕旨和召唤?谁见过天堂里流淌着琼浆和蜜汁的河流?你们何时真的给的草原带来过美满和欢乐?为什么不停止血腥的杀戮?别跟我说是神的意愿,你告诉我哪里有草场园林树木神?哪里有枝枝叶叶光明神?哪里有江湖两岸流沙神?我要问他们,在你们肆意杀人baopo,摧毁和平安宁的时候,他们都在哪儿?”低下头,看到妻子身下滴答坠落的血,袁朗眼里闪过不可名状的痛苦:“为什么,我只看到了女人和婴儿的血……”眼里瞬间蕴满怒火,袁朗攥紧拳:“艾弥尔!他们在骗你!他们在利用你!而你……在作恶!”艾弥尔泪流满面,喘息着摇头:“不!不!你撒谎!我是对的,我是对的。我才是对的。”手里的刀在颤。
袁朗再上一步,几乎就能接近他身边的张楠:“如果我错了,你反驳我啊!告诉我,真神在哪里,告诉我,为什么他愿意看你杀戮这些无辜的生命?!”
艾弥尔呆了呆,忽然笑了,声音如梦如幻:“阿朗……为什么你总比我强?为什么?真神说,这不公平,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你看,你娶了一个妖魔做妻子,我要帮你杀了她。她不是无辜的生命!”抬起一只染了血的手,炫耀似的给袁朗看:“你看,你的孩子死了!经书上说,多美丽的妖魔都不会给男人生孩子……多美丽都不可以……她是妖怪……呵呵……阿朗娶了个妖怪。你知道么……她一直在叫你……”
艾弥尔猛地推开张楠,一脚朝她腰腹上踹过去!那一瞬,袁朗觉得血灌瞳孔,他豹一样蹿过去。
艾弥尔的腿狠狠蹬到袁朗身上,袁朗手里的匕首直直的插进了艾弥尔的胸膛。
艾弥尔愣了一下儿,就着袁朗的压迫,缓缓倒了下去,生命在流逝,他的眼睛却瞬也不瞬的盯着袁朗,孩子似地满是疑问:“阿朗……阿朗你记得么……艾弥尔和阿朗……是朋友……小时候……我们一起……去过打狼……为什么会这样……”
袁朗抱住他的身体缓缓蹲下,声音变得安慰,些许温暖:“对,我们去草场,去打狼……阿朗都记得……”咬了咬唇,帮他合上圆睁的眼睛:“艾弥尔,如果有真神,希望他会指引你迷路的灵魂,宽恕你一生的罪恶。来世,艾弥尔和阿朗还是朋友……”
112
北京某医院,手术室外。
袁朗闷头坐着,牙咬得格格响,脸几乎变了形。楠楠她在里面哭,袁朗听得到,虽然隔了手术室的门,隔了那样多的医生护士,隔了满是死亡的沉沉黑夜,袁朗听得到,楠楠在叫自己,她一直在叫自己……而自己……一直都不在。
自己在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身上狰狞殷红的血迹发呆。她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尤不停的在眼前闪现,这一定是自己生命里最可怕的梦魇:楠楠那么脆弱的倒在地上,抱起她,颈边寸寸都是她绝望的气息。幼小的生命带着多少不甘夭折在母亲腹中,血肉剥离的疼痛扭曲了她全部神智。她流了那样多的血,几乎已经将血都流尽了。自己只能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楠楠的手冷得可怕,自己与她十指交握,希望能给她一点力量,徒劳地俯在她耳边一边一边地说:“楠楠,我在这里。”
楠楠的声音好低,得俯在她唇上,才能听清。她说:“孩子……”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闻讯赶来参与抢救的岳父走出来,眼睛通红:“楠楠脱离危险了……”拍拍袁朗的肩:“可惜了,是个成了型的女孩儿……”
袁朗只觉得身边的声音瞬间远去,医生的嗡嗡低语,岳母急切的哭泣,很多人向自己走来的熟悉脚步声,铁队和齐桓急促跑来的样子,瞬间都定格成一片空茫。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齐桓,三中队准备完毕了么?”
铁路看着袁朗的脸色铁青,也替他难过:“这次任务你不用参加了。陪陪她吧……”袁朗狠狠盯着前方,坚定摇头:“不!我得去!”铁路点点头,理解道:“好吧,原计划。天亮整队出发,还有三个小时。”袁朗不说话,从齐桓手里接过自己的jun装,找个地方换上。
这时送女儿回病房的张楠妈忽然叫起来:“楠楠她爸!你快来啊。女儿醒了。”袁朗脸一变,朝病房冲过去。张楠清醒的异常早。张楠的爸爸和医生都有点儿不知所措。袁朗知道,张楠在研究战地azui技术,曾经在身上试过药,普通azui药对她效用有限。袁朗当时劝她:“注意点儿。”张楠笑嘻嘻地说:“省得战士强忍着啊。当谁都跟你一样忍得住啊,哈哈……袁朗,你是不是个怪胎?”那笑尤在耳,袁朗闭上眼睛:当日岂知卿薄命……
原本担心张楠身体虚弱,不容易清醒。可谁知道清醒过来的张楠,分外让人揪心。张楠的妈妈手里握着温暖的毛巾,想帮她拭去额上涔涔的汗,手还没触到她,张楠忽然一声尖叫往后缩去,好像误入陷阱的小兽,嘶声哭喊:“妖怪!走开!我不是……妖怪!我不是!放开我!”再不许人靠近,自己漱漱的发着抖。
医生护士和张楠的父母都束手无策,张楠的爸爸说:“得想想办法,再让她睡下去,否则她情绪激动,会大出血的,就危险了……”
袁朗看着张楠,心痛又无力,她的双眼黑得叫人心悸,好像谁都不认识了,谁的话都不要听,只警戒的看着四周,无意识的防备着所有人。
袁朗轻轻走过去,朝她伸出手:“楠楠……”飞面而来的是病床上的枕头,张楠神色凄厉地往后退、退、一直退到角落里,形同疯魇。袁朗再向前凑,试图接近她,张楠闭上眼睛向他打过来,看准了她的动作,袁朗揽臂收腰,把她搂入怀里,嘴里哄着:“楠楠,楠楠,是我,是我。别怕……”
张楠好像根本不想知道他是谁,只是忘命了的挣扎。袁朗狠下心,用力把她箍在怀里,任她如何哭闹挣歪也不让她动。好久,好久……直到她筋疲力尽再不能折腾,缩在自己怀里动也不动了。袁朗松口气,搂着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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