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涵森阴沉着脸挂掉电话,然而那边火热又黏腻的男女交欢的声音并没有就此戛然而止,反倒更鲜活明晰地萦绕在耳边,烙进脑海中,又在他心底煽起一片熊熊怒火。
他闭着眼强忍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把摔了手机,又抬脚踹翻了大厅候客区的茶几,引得周围来来往往的员工们频频侧目,却也没人敢上前质问。
此刻他正在郑氏医药的公司大楼中,刚听完董事会那几个老东西的训诫。
早上他赤身裸体被锁在月瑟大门口这件事果然还是闹大了,有人拍了视频,还精准地发到了张珏手上。
董事会里支持郑涵森上位的几个元老知道这件事后气到不行,而生气的重点不是郑涵森有多胡闹,而是他太不谨慎,竟被张珏抓住了错处。原本这事可以大事化小,但以张珏在媒体那边的关系网以及她多年操控舆论的经验,这视频落到了她手上,可以把郑涵森的名声搞臭到大洋彼岸去,到时候郑氏医药的名誉和利益肯定也会受到波及,他还有什么优势去争?
关键是郑涵森被强行押到公司的时候,还是一副衣冠不整一脸烦躁的样子,更让那几位支持他的元老寒了心。
而郑涵森对此根本不在意,他对郑氏本来就没有多少兴趣,掺和进来一是单纯看不惯张珏想给她添堵,二则是想以此引起张优尔的注意。
现在他也明白张优尔对此并不会在意,因此他对争权夺利这种事也就意兴阑珊了。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就算张优尔与张珏母女情分寡薄,就算她不关心张珏最后能不能得到郑氏,如果在自己和张珏之间一定要帮一个踩一个的话,她的选择还是不言而喻的。
就比如今天早上的事,他前前后后一联系,也明白自己是被她摆了一道,并且顺便还帮了张珏一把。
他回忆着昨晚。自己被羞辱虐打了大半夜后,好不容易能得到点甜头,还没尝够就又被踹下床冷落在一旁听墙角,本来那儿还硬着就难受,这下更是又痛苦又焦躁,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直到张优尔和许慎做完后,过了好一会又悄悄靠近了他,低声问他还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只他们两个偷偷玩。
他当然立马就答应了。
于是张优尔就拉着他到了外面,一开始他其实还有些抗拒的,毕竟自己还全身赤裸被套着狗圈和止咬器,太羞耻了。可张优尔说要跟他在野外玩,这样更刺激。他就又昏了头。
他被她牵引着,又戴着眼罩看不见路,只能听话地跟着走。
再后来他感觉到自己被栓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张优尔要他在这里等着,她去准备点好玩的东西。
到这一步他也别无选择了,等了许久后其实他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但又不能出声喊人,毕竟自己这副模样太过狼狈不堪,而带来的保镖又都被他赶去看着段昱青,没人会注意到他的情况。
同时他又带着某种侥幸和期待,赌张优尔对他或许还是会心软一下。
结果证明,他赌输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怪她。他没有资格怪她。
她现在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能欣然接受。再说这也不算多大的事,郑氏医药不要就不要,郑泽的东西他也不屑于要。名声嘛臭了就臭了,本来他也不打算长久待在国内。
但是当他从公司出来后迫不及待地联系张优尔,却听到那边她和许慎的欢爱声时,他终于无法淡然处之了。
他唯一接受不了的事,就是她的眼中有了别的男人。
郑涵森在自家的公司大厅里肆意宣泄了一番后,站在一片狼藉中平复着情绪,这时一旁的保镖才走过来,小心翼翼地低声跟他说了两句。
郑涵森眼中滑过讽意和阴戾,嗤笑了一声:“我不找他,他倒还吵着要见我?真是上赶着找死。”
他打消了本来想要去找张优尔的念头,转而去了医院。
病房里绷带石膏几乎缠了大半身的段昱青一见到他就激动地跳下床,满眼恨意地冲上来要抓住他,又被保镖制住了,根本近不得身。
郑涵森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眼含轻蔑道:“挺精神。看来我昨晚下手还是轻了。”
段昱青后槽牙都快咬碎,口腔里也一股血腥气,恨恨道:“是你!都是你做的!你一直都在耍我!”
郑涵森听得一脸无语:“耍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耍的?要不是顾忌她,我只会直接弄死你,费那劲干嘛?”
“让我去勾引张优尔的不是你吗?!让我装监控拍她视频的不是你吗?!说要让她身败名裂的不是你吗?!”段昱青再也无法忍受,怒吼道。
郑涵森脸色一变,眯了眯眼睛,全身凝起某种危险的暗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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