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骞只能一遍一遍看这被人粉饰过的尸检报告。
江山来省厅加入案件参与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谷朗忙着继续外围调查,当年那片大排档区现在也没剩下几家了,走访的结果也是可以忽略不计。
江山看到死者信息的时候吃了一惊,再看谷朗这毫无进展的破案过程,当下了然,“我猜你们连死者的真实信息都没找到吧。”
谷朗往椅子上一摊,挺尸装死,“说来惭愧,确实没找到!”
司徒骞撇撇嘴,“真没看出你惭愧来。”
江山一甩手,“行了,别装死了,滚起来,这个人根本不叫陈兴,他叫方兴,而且应该还是属于警队编制的,顺着这个方向再去找找,估计老婆孩子什么的都能找出来了。”
谷朗接过江山递过来的资料,“你可以啊,远在老家都能破案。”司徒骞抬头看了一眼谷朗,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谷朗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电话打给了江山,“这个方兴确实是警队编制的人,不过查到的是他在警队只是个小队员,基本没参与过任何案件的侦破,也没露过面,而且只有工作前三年的信息,三年之后就没有任何资料可查了,警队的经历就是这些。”
江山继续追问,“那他家里呢?”
谷朗继续说,“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这会儿得去郊区一趟,你告诉司徒,让他也过来,方兴资料上显示的是有妻女,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让司徒跟我一起去吧,顺便取个dna什么的也方便。”
江山:“地址发给司徒吧。”
司徒骞:“怎么了,谷朗找到什么线索了?”
江山:“说是找到死者的亲属了,地址应该发给你了,你跟他一起去吧,路上他应该会详细给你介绍。”
司徒骞按照手机上发来的地址,在路口等谷朗接着他一起过去。
谷朗:“这个方兴老家就在郊区,也算是两个市的边界上了,有个女儿,妻子是工作之前就结婚了,好像俩人是一个村儿,不知道方兴死了这么多年,她有没有搬家什么的。”
司徒骞,“搬家倒是还好说,多多少少也会留下死者的物品以做缅怀,要是人家早就改嫁了,才是最难办的。”
谷朗:“我求求你了,别说了,我手都被你说凉了。”
谷朗和司徒骞来到一个村子里,车子只能开到村口,进村的小路实在是过于狭窄,两人只能走进去,方兴单说去世就已经好几年了,更别提之前还工作了几年。
两人一路打听算是知道了,方兴的妻子一直带着孩子没搬家,孩子在城里上学,母亲白天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儿,下午五点下班,回家得六七点了,谷朗没辙,只能拉着司徒骞再回车里等着,等到‘月上柳梢头’,再进村儿咨询。
晚上七点,方兴的妻子家灯已经亮了,谷朗和司徒骞深一脚浅一脚的再次进村,敲门。
谷朗看着眼前这个独自供养一个孩子的妇人,怕吓着对方,没敢提自己的来意,只能委婉的表示自己是方兴原来单位派来的,有些事情想来咨询一下。
“单位?什么单位,孩儿她爸不是早就辞职了吗?”
谷朗:“辞职?”谷朗查到的是虽然方兴没有什么详细资料,但是一直都属于警队的编制内,辞职是压根儿没有的事儿。
“孩儿她爸干了三年警察,说是不挣钱,养活不了家里,要下海经商,没成想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前几年和他一起经商的人,来了一趟,说是坐船去谈生意遇上了海难,尸骨无存。”
谷朗:“那个来通知你们的是什么人,你知道他的名字吗?长相呢?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年纪大了,而且好几年的事儿了。”
谷朗继续追问,“那您还记得他说自己辞职之后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我也不太懂他说的,他当初给过我一张纸条,我这人不识字,你们等一等。”方兴的妻子起身回屋,从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出来。
第46章并案移交
“这是当初他说要辞职去经商,说这是他的合伙人,方兴以前说要是有原来单位的同事过来,问起他经商的事儿,就把这个人名说给你们,时间太久我忘记了,你们自己看吧。”
谷朗打开纸条,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了,上边用黑色中性笔写了两个字:萧将。
司徒骞进屋后就一直在屋里转悠,顺手给谷朗递过一个物证袋,谷朗将纸条细心收好。眼见也问不出什么了,谷朗和司徒骞告辞离开这间屋子,在门口司徒骞迟迟没动身。
谷朗顺着目光看过去,在宅子门口的右下角,有一个不显眼的标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个圆圈刻在门口的墙上,圈内还有两个对号堆叠的图案。
谷朗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想来以后会有人为他答疑解惑吧。
谷朗和司徒骞带着物证连夜回了省厅,和江山会合,江山这边也没闲着,关于这起案子和郑国强之间的联系,江山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除开这起案件当初的法医郑易是郑国强的侄子之外,更重要的是顾宴和郑国强的关系,郑国强以渎职罪落马后查抄了他的家里,他手里有一本财务往来的账本,有很多重大金额的往来都是和顾宴有关系,显然郑国强是‘顾门’的保护伞,而方兴和顾门的关系又有些扑朔迷离,不过这些都不是能写到明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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