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
哥。她叫道。
舒檀心口紧着,拧眉,咽下一口浑浊的空气,放心,我很快去接你。
舒卿轶缄默,朝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过去,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身侧的人接连催促,将她带上许应来时的车,说了一句,我等你。
声音很低,旁边的人只细微听到点什么。便问:舒小姐,你说什么?
舒卿轶扭头,手摸向车窗边沿,望出去,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么做会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真实的近过。
她说,我终于离婚了。可是幸福这种东西离她太远了。
*
迦南。宁崆不停安抚着怀里的人,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她的颤抖。眼下没有可用的药物,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叫她名字,试图将她从痛苦的泥沼里唤醒。
迦南,你听着。他轻声在她耳边说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又能听进去多少,他就是试,也得做。
你的眼睛,是我还你的。我利用你,算计你,这双眼睛我拿了舒家三分一的股权从舒卿轶那里买的,买的。你听到了吗。不是抢,不是偷。你情我愿,光明正大的。迦南。
我不要你愧疚,这笔账是平的,直接忘掉,好吗。行吗。
能做到吗。音量渐微。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这两年半的时间足够迦南自我疗愈,可是没有,一直都没有。
司机问要不要去医院。宁崆让开回滨河。她的这个状态去到医院不一定见效,医生每次开的药,他都会在滨河留备用。
迦南做梦,噩梦。梦里的人全身是血,没有皮,骨头裸露在外黏着肉,面目全非,但她知道他是邬慈。
他艰难地张合嘴,想要跟她说些什么,流出来血水,没有声音。
她害怕他靠近,也拒绝不了。
可是她动不了,看着他骨架因为每一步迈出而断裂,最后只剩下一堆鲜血淋漓的红骨。
她不停地掉眼泪,视线模糊,越来越模糊。
她不轻易哭的,也很早就知道哭是没用的弱者的象征。
但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很无助。
比死亡湮灭她自身还令人心碎。
邬慈
听到迦南在说话,宁崆俯身贴近,将她脸上的汗与泪都抹掉,手上的动作生怕重了,你在说什么?他贴在她的唇边,仔细听。
声音很小,带着嘶哑的颤音。
他听清楚了。
她在喊,邬慈。
只重复这两个字。
宁崆久久未动。
直到车子在滨河门前停下,司机见宁崆面色清冷了无急色,便提醒:宁总,到了。
宁崆不语,视线望向后视镜,看到紧跟着来的那辆越野车,还有急匆匆摔下车门赶过来的许应。
宁崆未曾嫉妒过谁,他想要什么,从小到大诸多都触手可得,即使没有,他上上心,不难为他所有。
譬如当年将迦南留在身边。
他一直以为,她是他的,会是他的,以最近的身份一直待在他左右的唯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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