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要试。他的话没说清楚,正如迦南的话里有所保留。
只是我有义务保护你。他又补了一句。
迦南撇过头,这话,他们之间向来不说,但他们心里有数。话是从说出口的那一刻便有了成为谎言的可能,不说,淹在肚子里的才更真。
邬慈这个人可疑,担心他影响你。
宁崆今晚喝得有点多,他其实酒量不算特别好,但平时都很有技巧的避开,今晚或许是因为他所说的担心,他喝了不少。
说得话也比往日多得多。
你想多了。迦南说。
宁崆点燃一根烟,手伸出窗外,看着烟雾缭绕,迦南如果看向他,会看到他脸上的怅惘。但她没有,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酒店门口,邬慈的高瘦身影逆光立着,正好也是往这边看。
遥遥相望,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如此笃定认出她,目视着她,模样上是在等人。
回去吧,我来开车。迦南说着下了副驾驶。
夜风冷瑟,下了车才察觉到凉意,贴住肌肤落下一层细碎的寒。
再看向刚才位置的时候,邬慈明显是故意地避开了她的视线,跟后来出酒店的人朝车走近。
诶,迦总。有人叫她。
她停在车尾,应了两句寒暄。
迦总还没走呀?宁总是也还在吗?说话的人就要往驾驶位上走,怎么着也是要打个招呼。
被迦南及时叫住:我哥喝多了,有酒气。
那,那还是不打扰了。迦总路上小心。
迦南颔首,离开之际才扫了一眼邬慈,后者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一路高速开回宁崆的住宅。
车子停在大门口,钥匙给了保安去停,她本来是打算再开车回家的,但临下车的时候,宁崆留了她过夜。
在宁崆这里,单独有一套她的私人空间。她很少很少真的过夜,次数屈指可数。
当时宁崆的用意是,没有别的能比这个更能说明她是他身边最近的人了。
迦南一路上都没说话,宁崆觉得这份沉默藏着点怪异,以为是她不情愿。
花圃前,宁崆停下了脚步,头顶的路灯昏暗,他总喜欢暗色调的光系;背对着光源,看向迦南,只是短暂一秒,他伸手将她圈进自己的胸膛。
迦南怔住,身体在感知上明显变得僵硬,鼻间被宁崆身上的酒气盈满。
他们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么近的身体接触。
宁崆。她有必要提醒他。
嘘。宁崆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月光拢下的纱。
迦南沉默。
夜寂到极致。
我喝得有点多了。他在她耳边说。
迦南再提醒:这不是很好的酒后行为。
宁崆虚笑了笑,手没松开反倒抚上了她的后脑勺,贴得更近。
突地,他变得严肃: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在我身边会一直安全。
知道吗?
他像是哄小孩的口吻。
迦南听不习惯。推开他,退后一步。
在她的视线完全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转过身往前走。没给她看到任何真实心迹的机会。
一直都是这样。
他总捏着合适的距离,把她放在那里,然后周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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