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看自己的掌心,明明是看不清的,只是凭借着记忆勾勒出脑海画像而已。
正如他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其实与多远没关系,只要是他,她便能看得见。
你看得清我吗。她说。
夜色浓烈,无月。
只剩下一片黑。
许应没有回答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以为她是想赶他走,语中携卷几分不善,不讲道理的蛮横,看不见又怎么。
迦南笑了,左手捏着右手掌心。百无聊赖般。
是啊。
又怎么。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的这句话竟然心情陡然变得有两分舒朗,她仰头看向许应开口的方向,有了聊天的兴致,你有没有想过。
看不见了反倒好,看不见也就不心寒。
话一出口,迦南想起来,自己似乎说过。对谁说的,在哪说的,究竟有没有真的说过,又变得模糊了。
情绪化是致命的杀伤武器。
她骤然清醒,在许应还没开口之前立马终止这个话题,在夜里,显得急匆匆的,我睡了。
许应没动。她没有听到他离开的步子。
迦南也没动。
静止着,处于同一片暗里。
许应良久才开口,透着厚重的夜色,比什么都沉,有些人和事,不去看,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迦南,你要去看,得看着。
看到底,
最后谁赢谁。
迦南的手心湿了,许是被指甲掐出了血痕,但又完全察觉不到痛,只是酸涩从心口蔓延,涌上喉,灌铅似的载满整个身躯。
这场对话,像是发生在梦里。
她却又清楚知道,这是现实。
她咬住手背,竭力将自己保留在清晰的现实认知里。
许应。她叫他的名字。
明天我想见宁崆。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
她知道许应还在,她听到他变重的呼吸,情绪藏在里面。
随你便。他撂下三个字,转身摔了门。连床似乎都跟着在震。
迦南凝息,察觉到有怪异,抬手在脸上触摸到湿润。
居然,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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