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有事。
许应斜了一眼她的手,见她是非挑这个时候说不可了,收手,撇开门。倒也没请,掉头往里走,身体一倒又进了沙发,闭眼。
意思摆这儿了,非要说也行,他要不要听又是另一回事了。
迦南踏进这间书房便观察了一圈,确实没有察觉到他有过办公的痕迹,书桌上唯一的一台笔记本也是合的。
烟灰缸里存了半坛烟蒂,颜色陈旧,不像新的。
窗帘层层拉着,正午的阳光半点没透进来,唯一的微弱光源全凭借书桌中央那盏老灯。
迦南想说什么,此时都觉得不合适了。他压根也没听的意思。
只是视线停在了书架上所摆放的书籍上,琳琅满目的各色书都有,再仔细看的话,就连定制书柜的木质都跟她在滨河的书房很像。
再看下去,她渐渐觉得这间书房整体都很像。
沙发上的人用手背盖着眼睛睡着。脸被隐藏进昏暗的光线。
如果放在以前,再黑的夜里,她也能看清对方的脸。后来换了双眼睛,夜视的能力回归普通,想要看清点什么总要开灯才行。
她朝门口走去,步子很慢,也轻。有一种脱离此情此景的错觉。
她在门口处停下,伸手拍开室内的灯,瞬间炙亮的光线盈满整间书房。和在滨河七十九层一模一样。
她开灯。
照亮了暗处的他。
视线找到他。
他漫不经心,好似完全不知情自己的自作主张打乱了其他人的步伐,还能优哉游哉地挑出一本书,被发现也不吃惊,反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转过身来,扬起嘴角笑着说:还是被你找到了。
还是被你找到了。
好巧,我也在找你。
*
刺眼的光线穿过直缝,许应睁开了眼睛,但手没挪开,躺着的姿势也没变。只是恍然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场景。
也感受到不远处来自迦南的注视。
她的眼睛总是从人眼进,又从人心里出。自然不难察觉。
关了。他开口。
迦南指尖动了动,视线还在他身上。
隔了几秒。抬手。灯灭。
室内重新恢复昏暗。
迦南如鲠在喉。
关灯后她也转了身,不再停留,声线恢复如常的冰冷疏离:等许总什么时候睡醒,我们再谈。
身体还未出门。
身后冲来一股强劲的风,腰间拦上一道有力的胳膊将她捞了回去,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他抵在她身上,将她钉在门背后。滚烫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庞。
她抬眼,他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地闭眼。眼睫轻触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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