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自家少主多年、延请了无数名医、异人,都一筹莫展的病症,就这么好了?这也太过骇人了吧!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便是面对西岳神庭、黄粱大宗,眼前这位也未必就不是对手!
可惜,秦敢现在只能暗暗叹息,口中道:“先生高义,小人回去,必定禀名家主,来日定有厚报。还请先生日后去了陇城,记得往赵家一叙。”
陈渊不置可否:“带你家少主离去吧,让他好生休养。”
秦敢无奈,只能告辞。
“阿弥陀佛,此次事端牵扯重大,得尽快传讯同道,看能否相助居士。”说完这些,他忽然顿了顿,“居士,贫僧所属的,乃是一松散联盟,是西北、西域的许多修者、僧者共同筹建的,平日里多有消息联系,互通有无,守望相助,居士若是有意,可以点燃此香。”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根燃香。
陈渊有了几分兴趣。
互通有无、守望相助?这是个近似于散修聚会的机制?想当年,我在洞虚界苟的时候,也是经常参加类似组织,还因此有过几次波折,被人截杀后又反杀致富,真是令人怀念啊。
不过,这么细长一根,他是怎么带在身上,还无损坏的?
想着想着,他接过了燃香。
“多谢法师美意,有机会,我会试试。”
智光僧宣了一声佛号,满意离去。
等这僧人一走,陈渊就看向留在洞中的一对师徒。
“道长,以你的性子,理应与众人一并急急告辞才对。”陈渊直言不讳,“玉灵烟说的或有夸大,但最多也只有一两分假,我杀了山神与黄粱道的长老,麻烦缠身,沾着了我,不是好事。”
“贫道自然明白,”老道士点点头,止住了想要开口的徒弟,“陈道友,你身有异样,贫道出身的宗门,虽名声不显,但也有几分传承,你如果有需要,贫道可以代为引荐。”
陈渊很是意外,他没想到从始至终不想惹麻烦的老道士,居然也有招揽自己的想法,但他那道观受得住西岳神庭和黄粱道的诘问?
似是看出了陈渊的心思,清灵老道叹了口气:“浅水养不了真龙,贫道那一亩三分地如何能承载道友,此番是替师门提议。”
见老道没有说明师承名号,陈渊便将声音凝成一束,问道:“道长门中,可有尸道真解?”
老道士脸色一变,随即恍然,接着摇头苦笑:“并无此法,原来如此,贫道明白了,道友这条路不好走啊,就此告辞。”他本是见陈渊身手了得,恰巧陷入麻烦,而自家师门虽然衰败,偏生有法子能暂时避祸,这两者结合,可以各取所需,没想到陈渊想要的东西,自家师门给不了,便只能作罢。
“道友慢走。”
“陈君,日后记得来清灵观找我玩耍。”杨韵清则一步三回头。
但等走出几步,老道士又忍不住提醒:“这位道友可是招惹了不少麻烦,身伴危险,以你的修为,与他结交太过凶险。”
“师父,要是这么危险,你们一个两个的还上赶着想把人拉进自家宗门?”杨韵清嗤之以鼻,“这说明啊,要是能亲近了他,危险也就算不得危险啦!”
老道士闻言一怔。
“真当我傻啊。”杨韵清得意昂头。
但随后,便是老道士一番训斥敲打。
。
。
老道士师徒两人一走。
洞穴突然就安静下来。
陈渊摸着胸口,压下翻涌的残留煞气与死气,忽的扬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出来,莫非要让我请你?”
四周,一片寂静。
陈渊脸色一冷,抬手抓向一处铜炉残骸!
“嘻嘻嘻……”
轻笑声响起,一名虚实不定的白裙女子在原地现身,她脸色苍白,巧笑嫣然,身子一扭,躲过了陈渊的神道之力,嗔道:“怎的这般粗鲁?奴家还道小郎君是个风雅人呢。”一颦一笑,透露出诱人的柔弱病态之美。
“你是何人?”陈渊收手站定,不为所动。
“真个无趣,”女子站定身子,“奴家是帝君的弟子,见小郎君这般精猛、强健,想替我家帝君邀请小郎君呢。”
“你家帝君?”陈渊眼皮子一跳,“西岳帝君?”
“说对了呢。”女子捂嘴轻声道:“小郎君莫要被那个贱女人迷惑,似郎君这般人物,哪家不喜?帝君稀罕你还来不及呢,哪会问罪?与其加入那些暮气沉沉、内争不休的老宗,不如入我帝君新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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