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后,温府的书房中发出一声大叫:“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只见一名机动司的卫士长手捧红色锦盒,满脸狂喜地从温礼仁书房中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名卫士和金羽骑士。
那名卫士长大呼小叫,一路跑到温府门口,不动声色地和康王宋星云交换了一个眼色,宋星云事先已经告诉了这名卫士长锦盒的位置,其余人的搜索都是幌子,这名卫士长才是最终的执行人。
忠亲王和靖王对视了一眼,由于此事机密,所以只有他们兄弟三人知道内情。此刻两位王爷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喜意,既然锦盒已经搜到,接下来就是图穷见的时刻了。温礼仁和海郡王的死期到了。而圣皇陛下也必将丧失他最得力的下属。
宋星云接过锦盒,双手呈到头顶,恭声道:“圣皇陛下,证据已经找到,请圣皇陛下过目。”
宋星天看了温礼仁一眼,问道:“温次辅,这锦盒是你府中之物吗?”
温礼仁哈哈一笑,说道:“康王,依我看,这位卫士长大人压根就没打开过锦盒吧,连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一口咬定这就是证据呢?莫非,这锦盒是你们放在温某府中的?”
康王顿时满脸黑线,他很想将这个卫士长抓过来狠狠抽上几百鞭子。他奶奶滴虽然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证据,但你也得装不知道啊,打开看看这么简单的事还要别人教嘛!蠢材,简直就是蠢材!
那卫士长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刚想撒谎说自己已经打开检查过了,但想到一路跟随他的金羽骑士还在旁边呢,撒这种谎当场就会被戳穿。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康王不愧是只老狐狸,他表面上镇定自若,淡淡笑道:“这么重要的证据,他一个小小的卫士长自然不敢随便察看,万一有什么闪失,他担待得起吗?作为一位资深特勤人员,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经验,将自己认为最可疑的证据呈上来而已。温大人,你可认识这个锦盒?”
“别人都说康王多智,由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温礼仁的话里有话,笑容里夹杂着嘲讽的意味,继续道:“这个锦盒温某自然认识,这是平日盛放书信用的,怎么会成为康王口中的证据了呢?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康王解惑。”
“死到临头,还在装疯卖傻。”康王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龙辇前面,双手将那只锦盒呈在头顶,恭声道:“请圣皇陛下亲自查验盒中之物,温次辅是人是鬼,立即可见分晓。”
内侍官接过锦盒,呈给圣皇大人。
宋星天打开锦盒,只见其中果然有十来封信函,火漆封口已经打开,显然是阅读过的旧书信。宋星天将信封中的信件逐一抽取出来,每一封都仔细阅读,忠亲王,靖王,康王三人眼观鼻,鼻观心,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得意非常,眼看着计策即将得逞,温礼仁和宋星海都会背上谋逆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一下子除掉两个眼中钉,让圣皇大人损失左膀右臂,岂不快哉?
“这只不过是温次辅和知交好友来往的寻常书信而已,根本未涉及通敌之事,这算什么证据呢?”忠亲王等三人正沉浸在美梦之中,宋星天的一句话却像是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将他们彻底浇醒!
“什么?”宋星云失声惊呼,说道:“这怎么可能?”
温礼仁笑吟吟地说道:“这怎么不可能?莫非康王事先见过这锦盒?知道锦盒里盛放的是什么?”
宋星云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镇定,否则以他的谨慎,岂会被温礼仁连连抓住痛脚?他平息了一下心情,笑容又回到脸上,拱手道:“圣皇陛下,臣弟可否查阅一下这些书信?”
他担心宋星天为了包庇自己的得力干将,所以指鹿为马,故意说这些书信是普通书信。虽然说从圣皇手中讨要书信颇为不敬,这不摆明了告诉大家你不相信圣皇吗?不过他是忠亲王的心腹,而忠亲王和圣皇水火不容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他也就顾不上维持那些表面上的虚伪客套了。
宋星天也不在意,就将锦盒递给内侍官,再由内侍官递给宋星云。
宋星云一看那些信封,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那些通敌谋反的书信都是他伪造出来的,自然是熟悉至极,一看到信封,他就知道这些信函被掉了包,已经不是他亲手放置的东西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查阅了那些信函的内容。发觉真的就是温礼仁和知交好友,门生之间的来往信件,信里所说内容丝毫未涉政治,尽皆是读书人之间的风花雪月。宋星云越看越是心惊,读完最后一封信的时候,他浑身已经凉了半截。
这是一个圈套!以宋星云的精明,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方肯定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策,并且将计就计,他笃定对方还有很厉害的后着,只是一时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反击!
就在宋星云心念电转,考虑对策的时候,去内阁首辅黄庭轩府中搜查的卫士和骑士们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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