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存在了。
好似已经深深地存在于她的骨髓与血液中了。
“师父,你根本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叔父根本不是我的叔父,是我的父亲!父亲啊!”
“我的亲生母亲很早以前就过世了!被我叔父现在的妻子弄死的!”
“还有!江西南昌府清虚观那个道长忒不是个东西了,山脚下全是他的小情儿!”
“不过,他没点燃一盏长明灯就给我几两银子,这一点还是挺仗义的。”
“噢噢噢!还有!之前那个敬人道长猥琐得要命!比我们还像个地痞流氓!”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檀生好像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
正觉女冠静静地听,默默地想。
有些事情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不知道。
可想一想,她都能明白。
越听檀生的话,她越心惊。
这孩子…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在梦里,这孩子还在道观时,她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如今…她在家中竟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整日面对的是这样的人!
“师父,我想入道。”檀生轻轻道。
正觉女冠蹙眉反问,“怎么入?”
“换上道袍,住在东岳观里,陪在师父身边。”这个想法,檀生想了很久了。
正觉女冠轻轻抬起檀生的右手。
掌心纹路清晰,三条道走向绵长。
“不行。”
正觉女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的身份不是姑子。”
“你身份贵重,必将成一番大器。”
“若是藏匿于东岳观中,岂不是辜负了无量天尊的一番好意?”
“所以,不可以。”
“我可以做你的师父,东岳观却不能当你的避世之地。”
“我可以成为你的盔甲,却不能给你提供堡垒。”
正觉女冠断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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