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此时回头,大泽城已经看不见了。
赵恒吁了口气,转过头来。
大军浩浩荡荡,前不见首,后不见尾。
赵恒不能不发兵,他继承王位,打的是义兄战死于三山,社稷危在旦夕,而义兄之子尚且年幼,难以扶大厦之将倾。
如此一来,他登基之后,就必须得发兵,这个皇位才算是名正言顺。
不过,赵恒显然是汲取了教训,万一他前边出兵,后边被人把葫芦口卡死,再来一个黄袍加身怎么办?
所以,他以为义兄复仇为名,把整个皇室和前皇室都带来了。
也就是说,赵恒这次是摆出了以倾国之兵,为义兄复仇的架势。
距葫芦口已经只剩一天路程了,由于双方三番五次在这里发生大战,并造成重大伤亡,所以赵恒早早就派出了斥侯,刺探前方军情。
当大军就地扎营,埋锅造饭的时候,他派出的斥侯已经送来了前路的消息。
三山国杨瀚整顿三军,赏罚之后,士气高昂的新军已经再度向南疆开拔而来,距葫芦谷还有两日路程。
听完斥侯的话,赵恒立即铺开地图,仔细查看一番,赵恒在地图上点了一点,道:“徐海生率军,从忆祖山来,走的应该是这条路。”
他的胞弟赵毅摆了摆手,军帐中几名士卒退了出去,赵毅走过去,顺手放下了帐帘儿。
此刻赵恒议事,并未击鼓聚将,帐中此时所有将领,都是当日拥他黄袍加身的心腹。
因此,帐帘儿放下后,赵毅便直言不讳地道:“大哥,咱们当真要跟三山国人一战?”
赵恒微微一笑,安详地看着地图,道:“三山国人,以为我便如此好摆布?
他们以为我们此来只是装模作样,那我们就以倾国之兵杀他个措手不及。”
原本的王府长史,如今被他封为宰相的梁文道:“陛下,我国中青壮,因先前一战,已经折损过半,现如今国中男女失衡,势力疲弱,此时与三山交恶,就算胜得了这一仗,只怕也是……陛下,臣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么大的损失,三山国受得起,他们的主力在瀛洲呢,可我们,受不起呀。
“李桥、王波、赵义志等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赵恒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何尝不知啊,可是,我别无选择啊。
“这赵恒情商极高,如今虽已称帝,对亲近之人,却仍是一口一个我,完全是推心置腹的兄弟相待,并不摆出帝王派头。
赵恒道:“各位,三山国精锐即将归来,到时候,我们与三山国可有一战之力?
“众人默默摇头。
赵恒道:“若依三山说客所言,降了三山,如何?
“赵毅一挑眉,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咱们几百年来天生地长,何曾受过他西山诸部统治,凭什么要臣服于他们?
“梁文等人也是满脸愤慨:“决不臣服!“是啊,他们现在要么是王侯,要么是宰相,如果投了三山国,他们是什么?
这个选择,当然绝不可能成为他们的选择。
赵恒冷冷一笑,道:“那么,待杨瀚腾出手脚,首当其冲,必取我大泽,以三山军力之强,我们倾刻间就是覆灭之危,如何与之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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