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张进目瞪口呆。
【这,这就完了?】
“那、那陛下,罪臣是不是可以……”
【戴罪立功】
这四字尚在口中还未说出,云槊点头:“嗯,留你个全尸,杖毙。”
“为、为什么?!”张进惊喜的目光一滞,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大声道:“难道陛下想替寿王遮掩?因此要杀了一切知情人?”
“卑职不会说的,卑职不会……”他连说两遍,见云槊脸色没有一丝动摇,豁出去一般哭叫道:“寿王蔑视君长,无父无兄,此等大逆不道之人,陛下为何还要向着他,就不怕他有朝一日……”
“朕有何可怕?”云槊嗤笑一声,握住皇弟的手,指向自己胸口。
“有人以为朕怕,所以要使出毒计,离间朕,让朕做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们坐井观天,就以为天只有碗口这么大,要趴着跪着去抢碗底的那几粒米。”
“朕代天牧民,匡扶社稷,若心中连皇弟都容不下,又如何能容天下人?”
“至于你说的——”云槊又是一笑:“朕能锄去一个大将军,就能锄去千千万万个大将军!你说朕有何可怕?”
他向着殿外光明处走出,张进的哭叫声被抛在身后。
云筊仰望皇兄的侧脸,记忆中浮现出多年前皇兄在太傅的教导下读到《道德经》的一幕——
“是以圣人云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少年的面孔与云槊如今的面孔融合,一样的无惧无畏、无忧无怖,仿佛带着神性。
暗一不经意间看到寿王的眼神,眉心微皱,一时没回应云槊吩咐他的话——
“让行刑之人先等等,给他和那个太监排个次序。”
“去西三所,把两名妖……你懂的带来观刑,锻炼一下胆量。”
“……暗一?”
云槊正要重复自己的话,身后张进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寿王有罪!寿王有罪!我不服!!”
“我要和寿王当面对质!”
“无道之人必有天收!我要亲眼看到他的下场!”
“我…………”
云筊被污蔑了一上午,怒气早就达到顶峰,他一撩裙子,干脆利落地走回去:“你想见寿王?”
张进点头。
一道寒光如银河泻地,云筊拔剑,砍了张进的头颅,拎起他的头发干脆利落地对准自己的脸。
“现在看到了?”
“……”
“…………”
“……………………”
据说人死后的记忆还有三十秒。
张进眨了下眼,在这最后的三十秒内悲愤地想道:
【娘的!阉狗骗我!寿王不现身于人前竟是因为爱穿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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