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苓色劝不住,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严苓色本以为,胡有颜可能要哭很久,却没想到只是几分钟,胡有颜的哭声就停了,他低声问道:“谁杀了我儿子?”
严苓色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是凌家的人把胡欢叫走。”
随即她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胡有颜先生,你别误会。凌家是海外华侨,他只是去送一位同学,那个同学是凌家的孩子,胡欢的死跟这件事儿没关系!”
胡有颜淡淡的问道:“什么凌家人,把欢欢叫走,我儿子就再也没回来,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对不对?”
严苓色想了想,真没法给一个普通人解释,什么事觉醒者,职业者,封闭区,万物之影,跨国的职业者组织……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胡有颜忽然发出了笑声来,问道:“我能问一下,关于凌家的情况吗?”
严苓色拒绝道:“他们的资料是保密级,我没法提供给你。”
胡有颜点了点头,并没有纠缠,他看了一眼地上盒子,过去翻了一会儿,除了拿了一叠钱,什么也没拿,就那么出了办公室。
严苓色本来还颇同情,这位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尤其是她对胡欢的观感非常好,但看到胡有颜就拿走了钱,想起他的身份,资料上标注了赌徒,顿时就有些瞧不起,也就没去送一下。
胡有颜拿了钱,并没有离开现代文学馆,挨个宿舍去敲门,他是胡欢的父亲,胡欢好歹也有些人望,跟好些同学感觉还可以。
所以胡有颜一脸含笑,跟好几个同学都聊的不错,当他知道七班长萧剑僧跟胡欢是一起,还特意跟萧剑僧多聊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胡有颜怎么忽悠,很快他就在宿舍里拉起了一个牌局,把胡欢的抚恤金拿了当赌资,在赌桌上笑的轻松自如,不知道有多开心,似乎完全不把儿子的死放在心头了。
到了傍晚,胡有颜赢了一点点的钱,就豪迈的请诸位同学去吃饭。
只是临出去前,他说要上个厕所,把钱给了萧剑僧,让他先带人去,这一趟厕所,胡有颜直接就上的没人了,直到大家吃饭回来,都没有见到这位胡欢同学的爸爸。
胡有颜下了出租车,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忽然露出一个赌桌上练出来的笑容,非常的真诚,而且还有点亲切,低声说道:“严苓色老师不肯说,但人吧!只要上了赌桌,就什么话都藏不住,连爹妈都压的上去。”
“这群孩子也不知道,究竟上的是什么学?居然好几个人都藏了手枪,亏得他们有这个玩意,不然我还真没胆子来给儿子报仇。”
一场牌局,天魔凌家的大多数消息,胡有颜已经了然于胸。
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枪,忽然就冒出腾腾的杀气,直接闯入了凌家订的酒店。酒店的服务员见到这个形象有些古怪的客人,还想拦一下,胡有颜随手弹开一张房卡,笑眯眯的跟服务员错身而过。
胡欢的赌术都是他老子教的,从来往的客人身上弄到一张房卡,对胡有颜来说,就跟赌桌上赢钱一样简单。
他都不用打听,就凭着少年时代为了听骰子练出的耳力,从房门外走过,就能知道里头的人在干什么。
胡有颜要替儿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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