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春娘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她住柴房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于是郑长史又找了两个有力气、会伺候人的婢女来,专门服侍虞春娘的生活起居。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通宁刺史得知宁王入城,已亲自上门,前来拜谒。
奚旷对郑长史道:“你先去前厅待客,本王稍后便来。”
郑长史得令去了。
望山小院里倒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添置的东西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虞春娘也有些累了,很快就在婢女的服侍下睡着了。
奚旷和桑湄走出了院子。
长长的石径路,因故意做成“曲径通幽”的效果,显得有些狭窄。
两人若是并肩而行,就会格外亲密。
“你的这位长史,似乎对我的‘奶娘’格外好奇。”桑湄低语,可若是仔细听,就会听出她这低语中夹杂的些许幸灾乐祸,“这府里人多眼杂,她毕竟是你的母亲,难保不会被人察觉她与你的相似之处。你就不害怕?”
“会害怕的从来不是本王。”奚旷平静对答。
他之所以瞒着这一切,是因为有别人想瞒着,是别人觉得见不得光,从来不是他。
“原来如此。”桑湄点头,“看来你对这位长史,也不如我想象得那般信任。”
奚旷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道:“时候不早了,该去敲打敲打你新得的那两个婢女了。”
“你倒是不怕我把她们变成第二个、第三个秋穗?”桑湄自言自语道,“哦,想来她们就是你的眼线,我再敲打也没用。”
石径尽头,多景台的双层小楼静静矗立在春水湖畔,飞檐之上,一轮残阳如血,熔入流云。
两人分道扬镳。
一个去见通宁刺史,一个回到自己新居。
走进花厅,看见问风和听露两个人仍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桑湄才恍然想起离开的时候忘了让她们起来。
不过也无所谓,既然是奚旷的眼线,那就让她们先了解一下她是个怎样的人好了。
“起来罢。”
“谢桑姬。”问风和听露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候立在一边。
桑湄环顾四周,宁王入府第一天,下人们都铆足了劲,就她离开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多景台俨然已经有了宠妾闺阁的模样。
她随手拿起博古架上的一只玉雕:“这是什么?”
“这是从京城送来的陛下赏赐,青玉透雕花鸟草虫瓶,桑姬若不喜欢的话,奴婢们就撤下。”问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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