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阵子别苑都要因为宁君洁和刘安仁的丑闻而低调生存,林清之的收藏展结束之后,宁馥暂时将素缨楼的事务全部交给周凡打理,霜容伤还未尽好,但是日常生活已经没有问题,留在楼里平日轻纱遮着面,和周凡一起料理着素缨楼,也是相当平稳。
宁馥则就每天都去往别苑,和李妈妈以及周睿等人商议关于别苑将来的走向问题,现在外人言道起这家别苑来,大半的人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称之为“宁家别苑”,虽然都知道这间别苑已经属于宁馥,却是名字难以改得过来,反正都是姓宁的,外面的人这么唤着旧名称也并不能挑出不对来。
而宁馥,就是想要把别苑换一个样貌,而且还要让世人把这个称呼彻底的改掉。
她自然是真的忙。
陈佩青找了她几次,她还真是因为忙加上心里并不愿意见到此人,是以烟珑每每都推拒的很有理由,想要拒绝一个人,总是会有千万个理由,一定拒绝得掉的。
而晚上宁馥回荷松园的时候又都太晚,就算陈佩青要来,她也没什么精力去应酬,烟珑照样有的是借口把她拒之门外。
这一晃就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宁君洁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没办法,无论她如何拒绝,无论她怎样的歇斯底里去哭去闹,结果只有一个——嫁给刘安仁。
而她并非是那种破罐子破摔之辈,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就是忍着把这笔账记下,把眼下这不再好走的路——尽量走好。
因为她态度和情绪逐渐稳定,宁府内的生意也由宁立良挑选了几间铺面,让她去选择的同时,也在鼓励着让她明白,眼下不是含恨或是推拒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站起来,以后嫁人的婚后生活,才能挺直了腰板不被刘家的人压的不能反抗。
宁君洁选了宁家的绸缎行,事情的展是经过宁家几位老爷一致通过的,当然,没有再表反对意见就等于是默许,宁政已经割出了绸缎庄来,之后杨氏又提出让陈佩青把宁君洁要掌理绸缎庄的事放出风去,这种小事比起一间绸缎庄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陈佩青也照做了。
她见不着宁馥,事情没有更改之前,她只能答应。
这一日清早,在宁君洁今日就要走马上任去绸缎庄之前,陈佩青脸色青黑的堵在了荷松园的大门前,宁馥迎头与她撞上,回头挥了挥手,示意烟珑程衍几人先下去,而后与陈佩青入了水榭的角亭中。
让宁君洁能有机会翻身的是宁馥,让宁家公中出这个绸缎庄的也是宁馥,宁家产业遍布不少,曲曲一个绸缎庄其实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这件事不占个理字,而且有了这个先例,以后难保不会再有类似之事,白白便宜了长房是一回事,陈佩青还因此与杨氏的关系裂了一条大缝,今天陈佩青终于算是忍无可忍,见了宁馥的面时,这连日来压下的气还夹杂着她这些天忍受着杨氏的奚落,语气是相当的不善。
“就这几天,你把宁君洁从绸缎庄里拉下来。”她开门见山,语气与面容表情很是吻合,甚是阴冷。
宁馥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湖面上,看着早初的阳光将水波映的银光幽闪,道:“二、奶奶这是说笑呢?我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绸缎庄是宁家公中的产业,让我把她从绸缎庄拉出来,先我没在绸缎庄里做事,便就是栽赃嫁祸这种事,你做起来也比我更方便些。再者,你也别说这事是我造成的就得由我来收拾摊子,那天在怡松院时我是什么态度,眼下就仍旧是什么态度,我没必要收拾这个摊子。”
“将来如果绸缎庄落到宁君洁的名下,就等于长房白白多分了一笔产业!”陈佩青厉目争执:“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这影响到除了长房之外所有姓宁的人的利益!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在怡松院说的那些话,你早晚也会是你几个叔叔们的眼中钉!”
宁馥不以为然,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后,目光又落回了水面上,道:“二、奶奶到底是要跟我讲利益还是要跟我讲亲情?讲利益的话,我肯定是不会收拾这个摊子的,宁君洁好不容易从素缨楼出来,如果现在没了绸缎庄给她使唤,谁知道老太爷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别苑上?我是最不想让她进别苑的,与其让她进了别苑,我宁愿她影响到我的利益,把绸缎庄带走。”
“你……”陈佩青又惊又震,她几乎就要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寸土不让的人竟然就是宁馥,“那你就让这么多人为了你的利益而连带受损?!”
宁馥默了默,后而转了身面对向她,面容与声音始终平静无波:“二、奶奶这话就是要跟我讲亲情了?若是讲亲情的话,请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对于宁家来说,对于我个人来说,除了这点血脉之余,我和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吗?我姓宁,在自己的家中生存都是问题,我还有什么资格谈利益?难道二、奶奶的计划里,宁家的利益是有我一份的?”
陈佩青被震的大退一步,后背被亭柱抵住,她身子一晃。
宁馥如刀一般的目光又收了回去,似笑非笑的模样将她嘲笑到极点:“说这些没有意义,现在的关键是宁君洁很本事很有能耐,能和林清之攀上交情不说,还差一点攀上不可分割的关系,而且收藏展的事有目共睹,不仅是府内,就连府外也都一致认同她是很有能力的,二、奶奶如果还想握着不放或者是收回她在绸缎庄的权利的话,那就真的会给别人说三道四,说二房仗着持着家中大权而强压大房的意思了。”
在陈佩青死咬着嘴唇硬忍的狰狞面容下,宁馥的浅笑与她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二、奶奶,”她声音无比轻柔:“不过是给晚辈一个锻炼的机会而已,宁君洁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姑娘,你这么能耐,在她出嫁之前怎会做不到把绸缎庄握在自己的手里?眼下又何必做这个恶人招人不待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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