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妱儿感到奇怪的是,这蓬莱仙岛的内居然只能听见花浓的声音,始终看不到花浓的身影。
而花有泪却好像深陷其中,完全失去自我。
……
“君父~我带回了赊香人的消息……嗯不,是那个赊香人知道当年月奴的下落,就在人间玉皇城……”
花浓有条不紊,先把重点说了一遍,然后把她在虚无界域遇到昭公子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妱儿还在生花有泪的气,此刻还真就不想把这个要对自己痛下杀手的“中年男人”救出去。
花有泪只有在看向手中的仙草时才会偶尔露出柔情,其他时候都沉着脸,在月色下显得分外严肃。
尽管花浓提到了赊香人,提到了二十年前的“月奴”,但花有泪依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哦。看来你此行,倒也收获不小……无香界主没有说错,杀我几个花府侍从,我倒也没办法兴师问罪。只要我们的交易能够正常进行,偶尔有些摩擦也无伤大雅。”
“难道君父对当年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那赊香人见过月奴,就说明她肯定还活着,只要找到她,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什么样的真相才是真相?你就是我花有泪唯一的女儿,这是月族必须认清的事实,还需要什么真相?”
“二十年来花浓从未见过自己母亲……她到底去了哪里?母亲的月奴为何会带着一个婴儿离开月门,这么多年杳无音信?还有,君父当年又为何会突然入魔,多年来整日抱着一根烂草……”
又是“啪”的一声。
妱儿看着花有泪手起手落,宛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演着独角戏一样。
看似花有泪情不自禁地打了花浓一巴掌,颤巍巍地收回手。
实则花有泪才意识到,花浓已经长这么大了……
花有泪心中感慨,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未抱过的女儿,已经出落的和她母亲一样漂亮。而这种美,亦如花有泪初见所爱时的一样。
此时此刻,花有泪没有注意到,那株盈妱仙子所化的仙草,穿出一阵不易觉察的波动。就好像盈妱仙子在心疼花浓。
恰巧花有泪并未看到,只有置身事外的妱儿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盈妱仙子能通过仙草感知到外界?
与此同时,花有泪那颗二十年来静如止水的心,竟然重新掀起波澜。就好像那株仙草惊醒了花有泪似的。
就看到花有泪轻轻抬了抬手,又迅速收了回去。
他似乎想要安慰花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尽管他自己就站在花浓对面,但父女之间仿佛隔着二十年。
而本不存在于幻境里的花浓,就像听见了盈妱仙子的宽慰一般,出声认错道。
“花浓,知错……”
花浓的理智战胜情绪的那一刻,她必须为所作所为承认错误。
生在月门中没错,可是生在花府,没错也是错。
花有泪听到这句话,冰冷多年的心忽然抽疼,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口上。
“你……”
花有泪显然没有做父亲的经验,更没有准备好当一个称职的父亲,宽慰的话刚到嘴边,就已经说不出口。
花有泪收起尴尬,转换话题:“你此去无香界,交换的东西带回来了?”
只听见花浓吸了吸鼻子,一个精致的小袋便出现在花有泪眼前。
袋子在月光下泛着光晕,乃是月蚕丝制成,不但拥有堪比法宝的强度,还能形成储物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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