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涵看向为首这个打手,这人叫李田,在镇上赌坊当打手。就是他把周氏的二弟给带坏的。现在又想勾她儿子学坏。原身对他恨得不得了。
江舒涵同样对李田没好感,冷着脸上前打断,“别打了。我给你钱。”
要不是接下来要逃荒,江舒涵巴不得李田把这奸懒馋滑的柳二郎打残,省得他以后再跑进赌坊赌钱。
李田果然停了手,“哦?”他手一伸,“拿钱来。”
江舒涵从怀里掏出一张田契,“要钱没有,要田有的是。你且等着便是。”
家里钱肯定是不够的,反正马上就要逃荒了,家里的田也得白扔,卖了还赌债也没什么可惜的。
李田眼睛一亮,往前走两步,想要夺田契。
江舒涵冲二儿媳道,“你去把族长叫来。”
李田微微蹙眉,很快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虽然田地卖给谁都是卖,但一般人卖田都是优先卖给族里。
一来保证一大片田都一个姓,便宜要让给自家人,田地向来是有价无市。尤其是良国已经传了三百年。田地都被世家大族瓜分干净。百姓手里的田地少之又少。
二来卖田以后,他们还得在村里住着。自然乐意卖给大家一个好。
李田有些可惜,但是他们在柳家地盘,还真不能做的太过份。
周氏挤开人群跑出去。
江舒涵冲大儿子一家道,“你们先拉家里的牛车去县城救花儿。”
柳大郎将孩子塞到媳妇怀里,刚要去套牛车,突然反应过来,“娘,为什么要去县城啊?”
明明去镇上更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娘听说县城有个田大夫特别擅长治小孩的病。”
县城有个田大夫倒是真的。不过江舒涵让大儿一家去县城治病,却是因为县城在南边。逃荒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往南逃。肯定会经过县城。
之所以不往北逃是因为北边是辽国,那边有大批城防军驻扎,很难逃过去。就算他们侥幸出去,没有辽国户籍,一旦被抓,就会贬为奴隶,是生是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间。
柳大郎不疑有他,立刻应是。
柳大郎去套牛车,江舒涵让张氏开箱子,替她收拾衣服,“花儿这病也不知道何时能好,你俩多拿点换洗衣服。”
张氏想说再怎么难治,最多也就一个月,不用拿这么多衣服吧?
原来江舒涵动作麻利,给这一家三口每人收拾了两三套衣服以及鞋子。
张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罢了,婆婆乐意救花儿,她已经很感激了,实在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跟婆母犟嘴。
衣服,被子,粮食,柴米油盐通通装上。
柳二郎捂着腮帮子,目瞪口呆,“娘?您这是要搬空家里吗?”
家里拢共才六袋粮食,居然给大哥大嫂搬了五袋。
江舒涵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你怎么当二叔的?花儿病成这样,家里只有那点钱,要是药钱不够,难不成要让你大哥大嫂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柳二郎看了眼大嫂,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大嫂才二十出头吧。又不是以后不能生。
只是他到底心虚,见亲娘发火,不敢再说什么。
“记得要去县城。治好了再回来。”江舒涵看着张氏抱着花儿坐上牛车,车上堆满了东西,叮嘱老大两口子。
江舒涵摸摸花儿,调整了下花儿额头上的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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