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皙跑回公司,衬衫扣子开了两颗,头发凌乱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庞。
出什么事了?沈皙,你怎么这副模样?
王新见她样子,手中折扇一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
沈皙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没事前辈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一会要是老大问起,就说我采访去了。
有我罩着你放心,要是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沈皙道了声谢,一刻也没停留,回到桌前,胡乱的把耳机充电器和几样重要的东西收进包里,瞟了一眼高跟鞋,没决定拿,然后挎着包,和王新打了声招呼匆匆忙忙的走了。
沈皙公寓离公司很远,但出门就是地铁所以也算方便。她出了公司大楼,不惜高价拦了辆出租车。
车里,她拿出手机疯狂搜索什么。
回到家中,天已经傍晚,小区里不少住户点起了灯。
沈皙站在一根凳子上,踮着脚拿放在衣柜顶上的行李箱。
上面的灰掉落,为了躲避,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勉强的拿下好久没用的行李箱,打开衣柜扫视一圈,收了几件常穿的短袖和裙子,以防万一还额外拿了两件外套。
再冲进厕所,把护肤品胡乱的揽进一个收纳袋,一个行李箱装得满满的,在拉行李箱拉链时,因为心急食指被划出一道伤痕,她也没心思管。
把房间的总电源关了,煤气也断了,站在门口看着这个住了3年,不足二十平的房间。当年自己也是拖着这个行李箱逃到这里,没想到现在也是拖着这个行李箱离开,还真是舍不得。
如果路休没有出现,也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她顾不得再伤感,转身关上门,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废弃的牛奶箱里,拖着行李箱下楼。
老式小区楼道狭窄又昏暗,白炽灯坏了很久也没人来修。
沈皙好不容易拖着行李箱走到一楼,停下歇了一口气。
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向她扑去,行李箱被撞到在地,在狭窄又昏暗的楼梯间发出一声巨大闷响,沈皙也被撞到墙上。
还来不及呼救,她的嘴就被封住了。
是另一个人的唇,埋在她记忆最深处的熟悉感又翻涌上来,她知道是路休。
她手臂交叉护在胸前,用力反抗,终于推开了他。
沈皙嘴唇发麻,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看着站在黑暗里的路休,她感觉到他很生气。
沈皙不想与他纠缠,越过他弯腰扶起行李箱,要走。
路休拉住行李箱的杆子。
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到要连夜逃走,就像3年前一样?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在黑暗里低沉清晰的传来,一字一句的传到沈皙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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