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桢不能弯腰,孩子又被她抱在怀里她看不到,只能说:“可以把孩子抱起来我看一下吗?”
“哦!您早说啊!”
华妮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俺们合作社的医院都不知道咋回事,说让我们来市里看。”
“孩子出生多久了?”
苏雪桢慢慢把被褥揭开一部分,这才看清了里面的孩子,很小一团,一直在妈妈怀里动来动去,身体仰着弯曲像个弓,眉头皱着,嘴巴却是笑着的,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她粗略估算,孩子应该出生不到半月。
“刚一周嘞!”
“足月生产吗?”
苏雪桢先拿出一些小玩意吸引孩子注意力测试他反应,婴儿反应迟缓,她又看了下瞳孔。
“足月,大胖小子。”
侯世杰笑容满面回,很自豪,“哭得可响了!”
苏雪桢让吕子月过来给婴儿做常规的体格检查,又问她,“孩子出生时几斤啊?”
“没称。”
华妮挠了挠头,“我们那没城里人这么金贵,生了会哭就成。”
“没称?”
哪怕在镇上医院,新生儿出生必然要称重啊,怎么可能不称重,苏雪桢愣了下,瞬间想起了不需要称重的地方,睁大了眼睛问她:“你们是在家里生的?”
“嗯,很有名的接生婆。”
当时孩子出生挺健康的,华妮也搞不懂为什么突然生了病。
吕子月给幼儿做完基础的体格检查,过来给她汇报了一系列数据,苏雪桢打算把孩子放到问诊台上做进一步检查,这时孩子爸爸侯世杰因为觉得她桌上的灯很小巧精致,好奇地按了下开关,啪一声灯亮了,华妮坐在桌子旁,怀里的孩子受到光刺激,瞬间痉挛起来。
她吓了一跳,马上又坐了起来:“医生快来!他又开始了!”
苏雪桢飞快把灯关上,赶紧把孩子抱到问诊台上侧卧,用手缓慢把他的头歪到一侧,避免婴儿窒息,她赶紧吩咐吕子月,“去准备吸氧装备!”
吕子月急忙跑出去拿氧气吸入器。
好在等她回来时,孩子的痉挛已经停止了,苏雪桢稍稍放下心,转过身瞪了侯世杰一眼,她听到华妮刚刚说的是“他又开始了”,说明孩子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痉挛,开口又问:“孩子经常会发生痉挛吗?”
“比如刚刚这样在灯光刺激下?”
“发生过好几次,不只是灯,有时候我突然摸他脸他也会这样。”
要不是这样,华妮也不会下定决心带上丈夫来市里给娃看病。
结合刚刚的症状,苏雪桢想到一种可能,拿出压舌板,仔细检查孩子的咽部,发现她一用力,孩子会咬得很紧,完全看不到咽部。
她再次掀开被褥,结合孩子肚脐的渗液,隐隐散发出的暗臭,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出生后肚脐经常臭吗?”
“我以为孩子出生都这样。”
华妮尴尬地解释。
“孩子是破伤风。”
苏雪桢坐下拿笔开始写住院单,“需要住院治疗。”
“啥?这么小的孩子也会得?”
侯世杰懵了。
“接生的时候消毒没处理好,病毒从脐部侵入造成的感染。”
环境会影响人的认知,苏雪桢也不想太过苛责这对新生父母,声音轻柔道:“幸好你们来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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