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白夫子、陈夫子,还是几位老秀才公,都经历过科举,平时他们教池云亭的时候,也会跟池云亭说一些科举的事,让想走科举这条路的池云亭知道一些科举必备的知识。
因为县试一年才举办一次,科举要用到的考棚平时都处于闲置状态,也就临近科举县衙才会稍微修补,可想而知里面的环境。
碰上天气好还好,要是碰上恶劣的天气,考棚上面的瓦片砸下来或者考棚顶上出现窟窿,刮风漏雨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有就是烛火问题也需要注意,不要让蜡烛太过靠近卷面,要不然卷面沾了脏污,成绩就算再好也会作废,这还算是小事,要是再不小心失火,衙役赶来不及,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至于起火了直接跑出去逃命,则会被衙役们当众架出去,轻则杖责,重则还会被剥夺科举资格,因为他影响到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其他考生,扰乱科举是重罪,一般都会从重处置。
这就完全属于看老天爷的眼了,每次科举前,诸多学子都会发自内心的祈祷科举时段老天能够风调雨顺,毕竟到时候受折腾的还是他们。
如果说天气是不可控因素,那还有倒霉的就是被分到臭号附近,臭号就在厕所旁边,因为味道而得名,味道覆盖住的地方,都能被称之为臭号。
为什么要把厕所和考棚弄的那么近?池云亭真的很不解,人为的考验学子们的心理素质吗?
就这样,看老天爷眼色,看分配运气,还得自身学识扎实,每年多的是学子们因为这或那的原因而和成功失之交臂。
县试每年都有,每次都会提前一个月公布县试的具体时间,好让不在县城的学子们及时做好准备,以及为报名科举做准备。
现在距离上元县县试开启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文人之间的氛围已经渐浓,池云亭带着虎子去置办科举必备的用品,谢蝉衣收到消息也跟来。
“咱们第一个要买的是考篮。”池云亭看着购物名单道。
考篮属于收纳类,相当于后世的书包,里面不仅装笔墨纸砚,还乘有食物和清水。
南方的考篮大都以竹编为主,直到池云亭几个去专门买考篮,看到超过自己小腿的考篮,不禁陷入沉默。
“老大,考篮好大啊,你能提的动吗?”虎子看着考篮惊叹道。
考篮名为考篮,却不是像竹篮一样是圆形,而是呈长方形,和食盒相似,由提手、篮盖、篮身个部分组成,而每个考篮最少都会两层打底,让学子们把学习工具和食物分开。
池云亭试着提了一下一个层漆亮的考篮,“空的时候我拎的动,等盛满了东西就不知道了……”
“小公子这么小就要下场科举了吗,这个考篮我特地用松木混合竹篾编织而成,还专门弄了图案,有‘步步高升’之意,一定能让小公子心想事成的。”卖考篮的老大爷笑着说道。
别管池云亭能不能考上吧,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池云亭看了一下这些竹编考篮的做工,非常细致精巧,浑然一体,宛若艺术品一般。
“老朽的手艺保管小公子放心,我这考篮只要不是故意损坏,包你用上代没问题。”卖考篮的老大爷信心十足道。
这话池云亭信,因为这个时候的考篮真的是代代相传的,买了一个考篮,以后家里考生就不用再买,所以考篮的价格吗,也相当美丽。
“爷爷,这个考篮价格便宜一点呗,便宜一点我们就要了。”谢蝉衣指着池云亭手中的层考篮道。
不等池云亭和虎子两个回神,谢蝉衣就已经开始和老大爷杀起价来,最后成功用两层考篮的价格,拿下一个层考篮。
等到买卖做成,池云亭和虎子两个看向谢蝉衣眼中全是惊叹,“哇,蝉衣你好厉害啊,买东西居然还能这样吗。”
“你们以前都是怎么买东西的?总不能人家说什么价,你们就给什么价吧。”谢蝉衣不禁狐疑道。
池云亭咳嗽一声,眼神发飘,“没有,只是跟对方讲不下来价……”
他当然也有杀价意识,但无奈战力真的不行,和谢蝉衣的没法比,直接被衬成渣。
“你可真是,算了,还要买什么东西?钱给我,你们只负责拿东西就行。”谢蝉衣伸手朝池云亭要购物清单道。
“还需要买小铜壶、小火炉、烛台、烛剪、卷袋等。”池云亭把购物清单递给谢蝉衣道。
小铜炉和小火炉的尺寸都很小,还有炭和火折子,能被装进考篮带进考场,或用来烧水做饭或用来取暖。
考试期间考场不提供食物,无论食物和水都得考生们自带。
“烛台可以买专门科举用的烛台,烛剪就不用了,你直接用我的就行。”谢蝉衣看过后对池云亭道。
慈幼局女生们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剪子,有些东西他们慈幼局有,就能省则省。
需要买的东西很多,等拿不动了池云亭等人就会回慈幼局放东西,然后再继续买。
如此几次过后,科举前期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
然后就是正事,去书局附近打听和科举相关的事情,要是没有福田院的长辈们,池云亭还得自己找信得过的学子们,凑够五个人互结。
因为福田院有一位老秀才公是廪生,作为上元县少有的廪生,每年都会有人求到老秀才公这里,每个需要做保的学子老秀才公都会严格筛查,因为要是老秀才公具结的科举考生有作弊的行为,不仅会五人连坐,还会剥夺老秀才公好不容易考来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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