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婚礼这天,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常的交流和接触。
他居然拿这种事情破冰,说还说这么直白,半点余地没给她留。
他想让她答什么?她能答什么?
他是江开啊……又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即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说不出那句让。
看着她竭力压制、却仍难掩羞愤的脸,江开回味了一番自己无意间开出的黄腔,其实并不觉得此情此景下有什么过分,但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房间。”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盛悉风没能理解。
“我问房间。”他耐着性子,放缓语速又说了一遍。
看她那副懵懂的表情,他放弃解释:“算了……也没差。”
一个意思。
他但凡进房,睡的就是她。
“让不让?”他干脆不纠正了,堂堂正正耍起流氓。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盛悉风肯松口才怪。
“不让!”甩开他的手,横眉竖目。
江开手还定在半空,姿势和表情都没变,但周身散发的那阵令她头皮发麻的压力却骤然散去。
他短促地笑了声,典型的江开式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夹带一丝意味不明的自嘲:“不让啊,那你记得锁门。”
盛悉风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几番欲言又止。
他浑然不知,昏沉沉睡去。睡颜清俊。
一天忙乱的婚礼流程下来,盛悉风到这会才有时间认真打量她的丈夫,熟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被新的身份赋予一层陌生而新鲜的色彩。
不得不说,他做新郎官的样子真的帅炸了,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夜里,她甚至想伸手触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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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克制住这份冲动,她关灯回房,想,来日方长。
第二天两人的见面并不如想象中尴尬。
江开听到她开门,下意识寻声扭头,下一瞬,他捂着脖子,气急败坏地骂了声“操”。
他那娇生惯养的老婆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给他垫个枕头或盖块毯子,以至于他又是落枕又是感冒。
盛悉风不明所以,面对他写满怨愤的眼神,无辜地眨巴了两下自己的眼睛。
半晌,江开发出一声近乎认命的叹息,瓮声瓮气地说:“不愧公主。”
至此,这对因婚约而生分的青梅竹马恢复建交。
但也仅仅只是回归青梅竹马的关系。
结婚第二天晚上,江开彻夜未归,没有提前报备,也没有事后解释。
他们陷入另一种更诡异的默契之中,从身到心,清清白白,绝无染指。
他们确实来日方长,日是日子的日,一点黄色都没沾。
盛悉风百度过相关问题,也明里暗里和别人打探过,知道他们这样绝对不正常。
她最初反省过自己,是不是新婚之夜拒绝得太过武断,让他有所误会,她既然嫁给他,总归想好好跟他过日子的。
后来她甚至怀疑过他的身体状况和取向。
到最后,她彻底想明白了,他不碰她,因为他不想。
什么让不让睡,什么记得锁门,全是他吓唬她的手段罢了,由她说出那句不同意,他才能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既然他不想,那盛悉风也打死都不想,谁还比谁饥渴了?
现在搞的她在逼他交公粮似的,莫名其妙。
她在浴室磨磨蹭蹭不肯出去,既想弄死口无遮拦的赵梦真,又想弄死厚颜无耻的江开,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如自我了结最省事。
期间江开来催了一次,语气挺平常,说辞也很正经,他也淋了雨着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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