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这一生有过无数的儿女,却并没有多少个是真正存活下来的,而最后长大留下来并且将前朝推翻一手成立了如今萧国的便只有四人。
而年纪最长是临王殿下,像外界所说,温润如玉,笑面如风,待人处事总让人觉得很是安心。
但,好像现在看来,外界所说似乎并没有多少可取证之处,有的时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并不尽然,心中的感觉才是最真实最靠近答案的证据。
余卿此刻看着萧临眼眸中的笑意大抵感触最深的便是这句话,就像萧临说的一样,外界传说的余卿其实真实见到又与外界传闻的并不一样,那么外界所说的临王殿下是不是也有所不同?
地牢中和外面还是很有不同的,只是污浊的空气就让人不是很喜欢,更不要说在这样的环境下笑的如沐春风般了。
这个地方,连风都没有又谈何说春风般的温暖会在这里出现呢。
萧临说的没有错,余卿与外界传说的不太一样,尤其是在彻夜未眠之后。
“临王殿下不必拐弯抹角,殿下一句话便可决定生死,臣下毕竟是臣下,若谈死亡的代表的话,未免有些逾规了。臣可是担待不起这样的称谓,也请殿下不要再提及此事了,都不过是外界的传闻罢了,听听也就罢了,殿下何必放在耳边。”
“自当不必放在耳边,若是放在耳边就要听到心里去,这样的话心里要被多少闲言碎语所蒙蔽,想必很多人都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才会有市井乡民之说。”
所谓市井乡民所说,也不过是人说出来的,人言可畏,有些话说多了自然进入人心。乡民与乡绅与权贵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差别,到底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外界传言余卿掌管司狱史,便是代表着死亡与死守的秘密,但是又有几人真正地明白这些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若是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或许他不会选择司狱史,不会选择这个接近于地狱的污秽之地。
若是真的有选择的话,那么这世间岂不是有许多的事情要重头再来,这世界就要因此而乱套了。想一想还是觉得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似乎因为彻夜未眠的关系他此刻的脑子十分混沌,反应过来时又发现自己神游到了很远的事情上面。
临王弯着眉眼瞧着余卿眼眸间显而易见的疲惫,眼底的笑意更深,指腹在白瓷杯口轻轻摩擦,这杯酒在这里已经放了一段时间了,甚至他握住杯口的地方还有些暖意,可想而知他已经握了多长时间了。
而他拿一盏酒杯放在这里好像没有任何意义,但,萧临其实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有些什么意义。
似乎,将酒杯握在手中他就会感到心安一点,天牢中毕竟是血腥之地,比起世间任何一个地方,牢狱似乎都代表着不甚好的意思。
所以他才会拿来一杯酒,特意以白瓷酒杯
置之,就像是为了洗清自己的眼眸一样,好不让眼睛被这天牢浑浊的空气所污染。
寂静的空间中因为一时之间的无人说话而迅速冷清下来,就像刚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现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直至,临王执着酒杯又轻启唇角,“但,所谓市井乡民,也只不过是人们所说的而已。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到头来,都是人们自己所为。”
余卿眯起眼睛,笔直着背站在临王面前,他的面前有一条凳子等着他坐下,但是他没有坐是因为萧临没有开口允诺他坐下,所以他没有坐下。
他的眼光瞟向眼前的凳子,他不管那凳子是否是脏的,现在他想坐下来让身体休息一下。
于是,他道:“臣的面前有一条长凳却没有坐下,哪怕臣很想坐下却依旧没有坐下,是因为殿下没有开口说话。”
他再开口时,语气有些飘然不可见,“因为有的人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身份的高低,不在于别人的界定,世间循环因果,若万事都有人界定的话,那么为什么一开始就有男女的分别。”
萧临忽然轻笑了一下,眼眸飘向对面,那个地方有一条长凳,那条长凳是余卿想要坐下的。既然他想坐下,那便让他坐下吧。
“余卿大人为何不坐下?你看起来很是疲惫。”
到了这个时候,当身体沾染上让自己舒服的物什时,余卿便有一瞬间忘记了疲惫,却又像是如坐针毡,后背很快就挺直地坐在长凳上。他只是以这种方法来警醒自己罢了,他现在不是很想与人绕弯子,却偏偏有人与他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又要绕回最开始的目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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