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立时急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死刑犯…”
他话音未落,锁链已被砍断,刘长乐身体往前一倾,已跌进女人怀中。
血污蹭脏了女人的衣服,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赤裸的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让刘长乐格外心安,他冷硬地推开想要搀扶他的女人,看向畏畏缩缩的狱卒,抡起胳膊上缠绕的锁链就缠在狱卒的脖子上,用力往后一扯。
骨骼断折的“嘎嘣”声中,狱卒身体一软,一头栽倒在地。
一个侍卫端着朱红色的雕漆托盘,恭敬地呈到刘长乐跟前。
托盘上放着一个纯金面具和一块黑铁铸造的腰牌。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女人走过来,声音幽幽地道:“死人是没有名字的。从今往后,你只是一缕幽魂。”
…
刘长乐蓦然睁开双眼,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左脸。
又是这样真假难辨的梦。
想起烙铁落在脸上的情形,他全身上下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与其说是梦,倒更像是他用另一个人的视角观看了他的一段回忆。
刘长乐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戾气。仿佛生活中过去积累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一涌而出,让他有种想要打砸一切,尽情发泄的冲动。
不该是这样的。
理智又在在提醒他要克制这种冲动,不能放任它占据上风。
刘长乐一向是个随和的老实人,自律且对人无害,生平唯一一次伤人,还是因为维护自己学校的学生,与马志军发生了冲突。
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情绪太上头,当发生完一切后,他却根本记不清两人厮打的过程。面对马志军扭曲事实的指责,他又说不清楚,无法自辩,这才被学校开除。
甚至于这种关键时刻的沉默,在别人眼里是一种懦弱。他清楚记得,在办公室收拾东西时,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女老师脸上的失望之色。
这种偶尔丢失一段记忆的情况很少发生,就和喝酒断片一样,之前也从未在意过。
直到最近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噩梦,以及理智和冲动的反复拉扯,让他生出深深的担忧。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跟卫正义诉说,但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怎么能坦然告诉别人“我精神好像出了问题”,或是“我梦到了另一个人的人生”,这种充满臆想的话题不仅尴尬,还缺乏令人相信的基础。
并且,就算卫正义相信,-那又如何?该看心理医生还是精神科?
晨光透过窗帘将室内照亮。
“呼…”
刘长乐通过调整呼吸,让紊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
噩梦带来的震撼感让他很难再睡个回笼觉,于是就干脆下床,打开电脑,将最近令他记忆犹新的两个梦都尽可能详实地记录下来。
好在他的文学素养尚可,将梦中的场景、人物和其它细节都清楚地记录了下来。
当他以读者的角度细细品读一番后,却发现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像极了武侠片中的桥段。也就是说,更难以让人相信这是梦了。
“好吧。”刘长乐叹口气,将命名为《怪梦记录》的文件点击保存,然后关闭电脑。
就在他准备去洗漱时,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回身拿起电话,一看号码,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个号码分明就是他昨天漏接的来电。他的交际圈子很小,再加上有更方便的绿信,基本上不可能出现有熟人用陌生号找他的情况。
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但下一秒,那个陌生号就又拨了过来。
“喂。”刘长乐忍着怒气,接通电话,有些不悦地快速说道:“我不买房,不考研,不买保险,家里也没有老人和小孩,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
“刘老师!”对面忽然传来一道充满惊喜的清脆女声:“我是顾念瑶,我想和你谈谈…”
刘长乐的心一突。
顾念瑶正是被他救下后一直保持沉默,对他丢失工作有着一定客观责任的那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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