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喝骂:“混喊什么?什么抄家的,胡言乱语,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一个满面红光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迎面踏了出来,她一边喝骂,一边抬头看去,只一眼就愣在了当场。wodeshucheng
“这就是蒋家老夫人!就是她给我们下药!”那报信的丫头冲出来指认。
大姑太太几步抢上前去,一巴掌呼在蒋家老夫人的脸上,“老虔婆!你死期到了!”说着一把薅住蒋老夫人的衣襟就往里面拖。
大姑太太从小也是有过武师学过几年拳脚的,不然也不会嫁个武官,此时虽然身手不行了,但劲道却还是比平常的妇人大,一时间打得那蒋妇人回不过神儿来。
也是,门房突如其来叫唤声吓得她心里突突直跳,这两天她总觉得有些不好,心惊肉跳的,早早把西屋里的人给‘装扮’起来,就是防着万一有人闯进察看的。如今到底还是来了!?
只是还没等她发挥体面的脸孔,先是兜头挨了一巴掌,直把她打得有些发懵。
这也太冲动了!都是有教养的人家,不是坐下来你来我往的言谈么,怎么换了风格?这可让她没有准备啊!
“我们漫姐儿在哪儿!”楚淑上前一步,厉声喝问道。
果然是给那丫头逃出去了!蒋老夫人用力挣脱大姑太太的手,准备抚一下衣襟好摆出个高傲的样子说话,只刚一伸手,就觉得手腕上一疼,生生被一只大手钳住了。
只见楚洵手腕一翻,“啊!”蒋老夫人顿时发出一声惨痛的嚎叫,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再也体面不起来了。
“清哥儿,带人把这家子的人都捆了,就地审讯,有招的立刻来报!”说着,眼神一瞟侍书,侍书立刻带着大家打进了西边的小跨院里。
两个看门的婆子原本听见一声惨叫还以为那个犯事的被老夫人打罚了,撇撇嘴也没在意,可随着一阵呼啦啦的脚步声,她们惊愕地发现,她们家的老夫人正被一个年轻冷峻的男子揪在手里,一路拖着嚎叫着往这里大步走了过来。后面更是好大一群人!
“哎呀妈呀!”两个婆子再不济也知道这下大事不好了,顿时扭头就跑,可哪里给她们跑的机会,还没跑上两步,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紧接着就被人捆了个结实,提到一边去问话了。
这一切简直就是几个呼吸之间,她们连气还没喘匀就成了人肉粽子了。
不等人家打,两个婆子就争先恐后地求告:“我说,我说,三奶奶被下了药,就被看在西边屋子里!饶命啊,大爷!”
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团破布塞进了喉咙。有这句话就够了,谁还要听她们老鸹似的叫声。
屋檐下的两个丫头早吓没了魂,瘫倒在地,被兵丁们七手八脚捆了拎到婆子一处。
楚洵拖着嚎叫不止的蒋老妇人一路闯到屋檐下,他朝里面叫了声:“弟妹!”
石初樱迎了出来,瞟了一眼拖在楚洵手里的老妇人,啧啧两声,“就是你养儿子?”众人一时不明白这话。石初樱却懒得再说,直接把人领进屋子里去,顺手把碍事的屏风给粉了。
“漫姐儿!”楚漪第一个喊出声来,一把把女儿塞进身边人的手里,直接扑到楚漫的床边,颤抖着手,碰了碰她的脸颊,顿时泪如雨下,“漫姐儿!怎么会这样啊!漫姐儿!”她平时就是个感性张扬的人,此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原本鲜花儿一样的女儿家,如今就像荷塘里枯败的莲蓬,任是谁见了也忍不住伤心落泪!
楚淑也几步扑到床头,“妹妹,漫姐儿,姐姐对不住你,姐姐没能早些救你!”楚淑是亲自来过两次的,但都被蒋家夫人婉拒了,加上两家也没撕破脸,她也没法子硬闯,最后也没见到妹妹。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妹妹会是这样的情形!怎么能不让她震惊、后悔当初没坚持硬闯!?
楚漫泪流满面,她奋力抬起手,抖着指了指蒋老妇人,吐了句:“害我!”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她轻轻闭了闭眼,能再次见到亲人,再亲手报了仇,她觉得死也无憾了。
“好漫姐儿,你放心,咱们给你作主,再饶不了这家子去!”大姑太太轻声安抚着,楚家几个年轻些的男儿见了也忍不住扭过头去。
“让御医给漫姐儿瞧瞧吧,漫姐儿说那老太婆给她下了毒!”石初樱不得不打断众人的情感宣泄,有些事远比抒发感情要紧。
“对对对,御医呢,快请,快请!”孟氏好歹赶了上来,此时也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了两句应景的话。要不然,人家都不知道她这个人还在这儿呢。
“四哥,先把这老妇人放这吧,你先去办正事!还有,那个花盆里有罪证!让人起获了才好,西屋里的两个是可以作证的人,是那个春桃的妾赞助了一串小钱给那丫头去报信儿的。”石初樱先捡要紧的事说了。
楚洵果然把蒋老妇人丢在地上,两个能干的婆子顿时上前把人按住。
“漫姐这儿就交给弟妹了。”楚洵和石初樱分了工,然后带着宗人府的一个官员去搬了花盆取证据又往外头忙去。
石初樱则看着屋子里的动静。
这是御医已经皱着眉头坐在小墩子上给楚漫号脉,众人再不敢出声,都殷切地看着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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