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臣笑着收下了,掐了烟又问起来,“我今儿在大院里撞见一姑娘,给瑾之当老师,敢对老沈家的外甥指桑骂槐,那细肉皮儿嫩的啧,都能掐出水儿,亲起来肯定不错。”
李之舟很快反应过来,“你见到苏阑了?”
“没错,我听陆良玉说,是这么个名儿。”郑臣扭头看他,眼尾微微上挑,“这姑娘这么不简单?就连你也认识她呢?”
李之舟收敛起放浪形骸,“你不要去招她,她是老沈的人。”
郑臣还是没当回事,“三哥哪个女人不是两天就撤?我想上手跟他说一声就得了。”
“这回不一样了,他领着苏阑住进了颐和园后头的洋楼里,成天介宠着她。”李之舟肃了肃神色。
“onceaga!你说哪儿!”
郑臣的表情比听见刚吃了九个灭霸的蜘蛛侠参加残奥会拿了倒数第一名还要惊讶。
由于他的分贝实在太大,惹得旁人都往这里看。
李之舟把他摁在沙发上:“你他妈的给我小点声儿。”
郑臣压低了声音:“那不是老沈的婚房吗?刚装修完的时候,我还送他幅《汉宫秋图》,正经的南宋文物,这么快金屋藏上娇了?”
“这事儿够稀奇吧?简直闻所未闻呐。”
李之舟的神情像解说聊斋一样诡异,“所以我说苏阑这姑娘你招不得。”
郑臣正怔忡间。
沈筵已从外头走来,“又在背后嚼舌谁呢?”
李之舟不由得顿了一下,悻悻道:“说你是他好三哥,酒都开了,今晚准会来瞧他。”
说着就给郑臣使了个眼色,他也很上道地递上一杯酒。
沈筵接过郑臣倒的酒,神色冷郁地晃了晃杯,“你是姑娘家啊?还用得着人瞧。”
杨峥才刚喝得有些懵了,仰头睡倒又醒来,见沈筵形单影只便问:“唷,今儿一个人?三哥,没带你那心尖子?”
“哪儿来什么心尖子?”沈筵眉头一蹙,“这又是谁说出来的?”
杨峥面上立马便讪讪的有些挂不住。
他硬着头皮说:“上回三哥带人来了这儿以后,没、没几天,宋临那小子就起了这么个号。”
李之舟从中劝和了句,“以后别再提了,你去醒醒酒吧。”
“哎好。”
杨峥跟得了特赦般下去了。
郑臣给沈筵点了支烟,“怎么了三哥?心里头不大爽快啊?又被催婚了?”
这话沈筵听笑了,略一摆手拒了他,“就非得是被催婚,我才能不高兴啊?”
“您这位太子爷要风得风,能是因为什么事儿?还有什么是你摆不平的?除了我那蠢材妹妹!”
郑臣见沈筵没接烟,自己抽了口,吐出好长一道烟圈。
就是去年陆良玉跟一帮年轻没分寸的公子哥儿在酒店胡天胡地,小孩子家磕了药上头,玩得猛了些,从后头绕跟绳子勒着一姑娘的脖子做,到尽兴时用大了些气力,失手把人姑娘给弄死了,沈筵动用了大把关系才把事情压下去,赔了五百万,又给她一家人全安排了正式工作才了事。
这件事也很快揭过去。
不过是在圈子里,又留下一段关于沈家讳莫如深的过往,来日说起沈筵时,给这个名字投射进手眼通天的涵义。
李之舟笑说:“他们是觉得新奇,你从没带过别的姑娘在身边,总归苏阑不一样。”
沈筵扯松领带,不以为然地笑:“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她更乖些。”
今夜黄金屋里照例请了戏曲学院的学生们来弹琴。
沈筵架着腿仰靠在后苑正中央的沙发上,听着塘边弹琵琶的姑娘紧张地拨弦清唱。
那女孩儿技法倒是不错,可惜腰肢不够软,样貌也并不出众,音色更算不上什么清越。
不如他的阑阑多了。
想起苏阑,沈筵眉心又染上一股子燥热,手上转动蚌佛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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