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室透房间里的灯光没有亮起。
每当预测出错的时候,她就会去天台上碰碰运气。因为安室透房间里令人捉摸不透的灯光,她有七次攀上天台,在那里独自喝完自己带的酒。
好吧,在天台失了,晦暗不明的光影不断切割这条窄道,他的影子不见,更加巨大的阴影深覆而下,攀上他浅金的发丝。
他的身体融入这暗沉沉的歧路中。
降谷零独身一人穿过街道和人流,来到公寓楼下。他抬头,一排一排宛如蜂巢的黄色暖光落进灰蓝色的眼睛里。
蜂巢一样的窗户在十几万平方米的黑色土地上亮起,每一扇暖光中,都有妻子、丈夫和小孩欢笑的虚影在玻璃上浮动。yhugu
在这几百万窗户里,宫纪缩其中一个温暖巢穴,和宫治石头剪刀布。
出手一次,决出谁是今晚的洗碗工。
宫治输掉后,两个人又闹了起来。他们扯头花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宫治的理由是:“哪有让做饭的人当洗碗工的道理?”
宫纪说:“我是在做慈善吗?承包餐是用我收拾厨房换来的,请你不要惧怕天台。
铁锈在他的手心里生根发芽,他站在最高处,看向自己无法融入的人间。
卑劣手段不会因为光明理想变得崇高,降谷零不会将理想以卑劣再次践踏,他想——未来,请给我无人问津的死亡。
再待分钟,就回到屋子里去。
降谷零转身靠在栏杆上,微微往后仰,眼底一点目光看到虚拢的天台铁门。
他推开那扇门,看到了景光的尸体。
宫纪推开那扇门,看到了安室透。
两罐啤酒在她怀里不安地碰撞着。
宫纪有些怔然:“安室……透?”
概率为0的事件出现了波动,宫纪没有喜悦,她甚至想逃离这里。
当他疲惫的目光笼罩在自己身上时——
宫纪想要逃离这里。
悲伤的感受铺天盖地地翻涌上来,她怔怔地想——我打扰了他的独处。
他们目光相对,宫纪忍不住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小纪?”安室透轻轻唤她。
那个凝缩在宫纪瞳孔里的人勉强扯出一个笑:“可以请我喝酒吗?”
宫纪和降谷零并肩,撑在天台栏杆上。
“要干杯吗?”yhugu
“我猜你不会想要和一个打扰了你独处的人干杯”
宫纪趴在栏杆上,眼睫垂下,手腕柔软地弯曲,坠着手心里的酒。
“对不起,刚刚我心情不太好。”
降谷零的睫毛煽动一下,他迅速整理了情绪,有条不紊地向宫纪表达歉意:
“很抱歉,那些情绪有冒犯到你吗?”
“应该道歉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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