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謝宴聲沒對外人提起過自己的家世,以至于他的對頭認為,他就是個沒有根基白手起家的窮小子。所以,他們才生出狠狠收拾謝宴聲的想法。
本來是想斷謝宴聲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讓他退出上京的貿易圈子。但謝宴聲骨頭很硬,也很能打,六七個年輕力壯的混混拿著鋼管圍毆他將近一個小時,才被打趴下——”
溫瀾聽得心顫。
這是她從不曾了解到的謝宴聲。
謝宴聲在她心中一直是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上位者,她真的無法想象謝宴聲也有那樣的落魄時光。
“謝宴聲當時雖然被打斷了幾根肋骨,但那幫混混已經收了謝宴聲對頭的錢,看出他不會退讓,就動了要把謝宴聲搞掉半條命的念頭。”
程大方舔了下帶著裂紋的唇角,惋惜地說,“小霓找到了謝宴聲被圍毆的廢舊倉庫——”
“然后呢?”溫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然后——”程大方干癟的臉上全是無奈和心酸,“七個混混有四個輪了小霓——謝宴聲撿了一條命,小霓就是那個時候懷上的程橙。”
溫瀾手中的入職合同“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難怪每次說程橙是謝宴聲的種兒,謝宴聲總是強烈抵觸。
“更可氣的是,小霓被混混糟蹋的丑事,很快傳遍了小霓的學校,小霓不得不選擇了休學。小霓那陣子完全是與世隔絕的樣子,誰都不理,我和老婆怕她想不開,每天都輪流盯著她。
幾個月之后,小霓才發現懷孕,我老婆帶著她去了好幾個醫院,都說胎兒月份太大,不建議流產。出事后的第一年,謝宴聲懷著贖罪的心態,對小霓寸步不離,拿錢在臨城為我們買了一棟別墅。”
程大方自嘲地苦笑,“后來,別墅被我做生意抵押出去,再也沒有收回來。”
此時的溫瀾心里堵得難受,緩緩問:“后來程霓嘉生孩子大出血,失去了生育能力,讓謝宴聲娶她是不是?”
“那時候,小霓已經知道謝家在江城是多么厲害,是卯足勁兒要嫁給謝宴聲的。但謝宴聲很堅決,掏錢掏物,任小霓尋死覓活就是不娶。”程大方不滿地搖頭,“小霓也是個厲害的,當著我的面,把刀子放到手腕上,逼謝宴聲用他的父母發下毒誓。”
溫瀾聽到這兒,忽然就心疼起謝宴聲來。
這是和謝宴聲相識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小霓不光讓謝宴聲負責她和程橙以后的生活,還不許謝宴聲向任何人說出她們母女和程橙的真正關系。謝宴聲為了逃避娶小霓,一一應允。”程大方挑眉。
“謝宴聲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程橙出生后,我投資不善,所有積蓄賠了個精光,還欠了大幾十萬的外債,小霓那個白眼狼有了錢就和我劃清了關系。”
溫瀾身體輕顫,只覺得有一股難以言說的郁悶在胸口竄來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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