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放手啦。”我努力想挣脱腰间的那只贪得无厌的手臂。
“我是怕你自己站不稳。”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轻轻松松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和我你来我往,“我记得你小时候很恐高的,连云霄飞车都不敢坐。”
“你才站不稳呢。”在足有几层楼那么高的瞭望塔上,我尽量不去想脚下的高度,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监测数据的电脑,心中忐忑,嘴上却不肯服输。
其实我的底气根本不足,自从那年“六一”以后,我再不敢踏足游乐园,更别提云霄飞车了,甚至连站在高处都会心惊肉跳,那年学校组织到游乐园春游,我死活不肯坐上云霄飞车,被他们嘲笑了好久。
“好,就算是我站不稳好了,麻烦你让我扶一下好了。”他赖皮的笑着,腰间箍得更紧。
“会被人看见的!”我的“恼羞”即将“成怒”,他胁迫我承认接受他的告白也就算了,大不了等我理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后再拒绝他,要是真的闹到街知巷闻可就不那么好办了,毕竟家里人都以为我正在和周华交往,突然男主换人,我怕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何况我还没和周华分手呢,袁里在这个时候掺合进来,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不会的,他们的塔台离这里几百米远呢,再说,看见又有什么关系?”他满不在乎的笑。
“喂!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再说,我的现任男友可还不是你。”我忍不住打击他。
“哦?”他似笑非笑的反问,“我们都这样了,难道我还没有晋升为你的男朋友吗?”
“我们怎样了?你不要乱讲啦!”拒绝他的混淆视听,我连忙撇清。
“怎么,现在想撇清了?”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笑嘻嘻的说,“告诉你,晚啦!既然我已经出手,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飞快的在我的耳后印下一吻,重新站直身体,又恢复了那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你!”我抬起左手捂住耳后敏感的肌肤,尽力压制刚刚的酥痒难耐,惊心于身体的感觉如此强烈。
他挑眉轻笑,眼角掩不住的得意。
我忿忿的回头,死盯着电脑屏幕,一眼都不看他,不住的暗示自己把他当成一根柱子,把那条得寸进尺的手臂当作一条安全绳,无视他表面霸道的动作所带来的安全感,让我几乎忘记了身处高空所带来的恐惧。
招待所的房间里,我把最后一组遥测数据的分析报告完成,疲倦的按着额角靠进椅背。
“做完了?”袁里递过一杯茶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喝点茶去去火气。”
长时间的伏案打字,眼睛酸痛之余,喉咙也干渴的利害。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温适中,入口。。。出奇的苦。我的眉毛几乎纠结到一起,转头对他怒目而视,要不是面前的笔记本,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喷出来。
“你等着我干什么?”他眨眨眼,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是看你这几天火气太大,好心泡了苦丁给你去火的。”
对着他假装无辜的模样,我真想一口水喷下去!不过看看他挺括的衬衫,还是忍了,把苦到极点的茶水吞下去,闭口不言。
“我真的是为你好,”他还不肯罢休,继续表白自己的无辜,“我们后天就要回去了,我是怕你思虑过甚火气过旺郁结于心呐。”
“我干嘛要思虑过甚?你才火气过旺呢!你最郁结于心啦!”我狠狠的顶回去,这厮,原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你忘记了?当初是为了什么才死乞白赖的非要跟我一起出差来的?”他抱着肩幸灾乐祸。
“我。。。”我哑然,的确,当时为了躲避那一团乱麻才跑来出差,本想趁着清静把心结慢慢解开,却没想到原来的结没解开,他又跑来添乱,现在的情形比我离开之前还要混乱,岂止是一团乱麻啊,两团、三团都是有的,回去之后该怎么解决啊?
“怎样,想好了没有?”他笑问。
“想什么?”我没好气的合起电脑,明知故问。
“呵,”他笑了笑,看着我慌手慌脚的收拾桌面,也不急着答话,直到我把所有能收的都收了,能装的都装了,才慢悠悠的对我说,“媛媛,不管你怎么想都没关系,我反正会去找他摊牌的。”
“什么?”我瞠目结舌,这人,什么强盗逻辑呀。
“摊牌啊,既然你不好开口,当然由我来了。反正你不愿意面对他的母亲,也不可能和他继续相处下去,何必还要拖下去呢。”袁里温和浅笑,俊朗翩然。
“我还没想好呢。”我低下头去,袁里说的没错,我没办法面对两家过去的渊源,没办法象从前那样与周华相处下去,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就此提出分手,毕竟周华这次的诚意和改变让我无法忽视,说不感动是假的,没有哪个女孩子面对这样的情人会无动于衷。
“这次你必须要想好!”袁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静静的看着我,“说到底,那些事情与你们两个无关,如果你连这点小小的瑕疵都容忍不了,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对他的感觉到底是感动还是爱慕?”
“感动?”我轻声重复着袁里的话,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难道我对周华,真的只是感动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我会对完全与他无关的陈年往事耿耿于怀?甚至不愿意面对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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