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从门里冲了出来,急切的问道:“大人,可有结果了?”
陆惟刚想吩咐他们打道回府,但心中总有一股强烈的不甘在驱使着他,仿佛冥冥中上天给予他的提示,让他想再去看一眼。
想到这里,陆惟又重新奔了出去。
只再去县衙看一眼,再看一眼,让他彻底死心了,他才能走。
延县县衙如今守备不算森严,陆惟坐在县衙大门附近的房顶上,身上的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白天的时候他潜伏在县衙中很久,都没有碰到过除了轿子里面的女人之外的“女舵主”。
夜里,寂静无人的路上响起了马蹄声。
陆惟寻声望去,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失踪了很久的杜景仪。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立刻看向了杜景仪身后的马车。
县衙门口灯笼将周围照的通明,他看的清清楚楚,盛归心从马车里先跳了下来,转身朝马车伸出了手。
一只素白干净的手从车帘中伸了出来,搭在盛归心的胳膊上,一个女子从车帘里弯腰走了出来。
烛光照亮了那张芙蓉面,赫然是他日夜思念的心上人。
章毓卿借盛归心的帮忙下了马车,和盛归心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县衙,进到大门前一刹那,她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抬头望陆惟藏匿的地方看了一眼。
然而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风吹拂过树梢瓦片的声音。
“怎么了?”盛归心问道。
章毓卿摇摇头,招呼杜景仪一起进屋,商量下事情。
<divclass="tentadv">陆惟在房顶上枯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县衙房间里最后一盏灯都熄灭了,只剩下星光闪烁在夜空之中。
活了这么多年,陆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劫后余生。
想嘶吼,想发泄的愤怒情绪充斥了他的内心,然而更多的是喜悦,是难以言喻的欣慰。
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陆惟捂住了脸,喃喃道:“真好,真好……”
他那颗被悲痛和自责凌迟到千疮百孔的心此刻才像是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盛归心的手下来报,说当地一位有名望的大儒充当中间人,想要引荐一个人跟盛归心见面。
盛归心便按约定到了延县的一座茶楼,推开门进去后,看到桌前的人正在执壶倒茶,水汽袅袅,看不真切。
放下壶后,那人徐徐抬起了头,眉目面容便落入了盛归心的眼中。
盛归心震惊过后,清俊的面容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进屋反手关上了门,阴沉沉的说道:“我道是谁要见我,原来是你!陆大人,稀客啊!”
陆惟将刚倒好的茶水推到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举止优雅,神态自若,说道:“你是我夫人的哥哥,论起来,我还要唤你一声舅兄,舅兄称呼我名字即可,不必客气。”
盛归心嘴角勾起,笑容透着一股狰狞,“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还敢跟他提什么舅兄妹夫,当他忘了月明受的这些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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