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前,雇工结束工作,下丘村派马车、骡车给他们送回家。
走时为他们一人准备一碗红烧肉焖油豆腐,叮嘱明天车去接来时带上空碗。
他们带上粮食和肉离开,回去要把肉拿出来跟米一起煮饭,给家里人吃。
留是留不住的,天热,除非回去用很多盐腌上。
李知县望着乘车回家的其他村村民,抿抿嘴、攥下拳头:“明年,明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转过头他看里长,愁,该怎般奖赏?
人家一个村子把县里该做的事情给做了。给读书名额,人家不要。
给钱?自己还拿着人家的好处呢!
晚上喝酒,喝得醺醺然时,李知县问:“宜长,你说你要什么?我们能给的。”
里长:“……”
他想说我就希望你们别给我捣乱,别的方面用不着你们,我村有憨憨。
话不能这样说,他笑着回应:“有什么消息,能跟我们知会一声,最好不过了。”
“这个好办,往后我每日叫人骑快马给你们送。记得马喂料,送信的人管顿饭。”
李知县痛快地答应,不然他真给不出旁的。
“莫说衙门出来的人,即便要饭的到村子,也要给个饱饭。”
里长保证,吃饭不是问题。
而且不仅仅供饭,走时会带东西,下次人家才愿意来。
说话间大家喝好了,主要是聊不了风月,官员会,里长难以配合。
谈个诗词什么的,里长干瞪眼。
他知道憨憨行,偏偏不能暴露出来,卖香皂时的话,全由憨憨写。
半夜时再一次电闪雷鸣,轰隆轰隆的声音中,大雨噼啪落下。
里长的媳妇儿坐起来,推里长:“他爹,憨憨今晚住哪了?”
里长打个哈欠:“他说今天看样子有雨,住祀堂了,睡吧!离得近。”
“哦哦!不如把村里的路修修,修到山神庙,一下雨就泥泞,铺石子路,压实了。”
“嗯!明天起来你提醒我,今晚酒喝多了。”
里长支应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睡。
“憨憨重要还是喝酒重要?没有憨憨你上哪喝酒去?还能跟知县他们喝?哼!”
他媳妇儿又抱怨一句,才调整下位置,背对着他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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