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有些沙哑,低低柔柔的语气带着关心和歉疚。
“不用。”程越生说,“我们谈谈昨晚的事。”
顾迎清心里一咯噔,本来昏昏欲睡,霎时清醒了些。
“蒋骁说,在事发现场看到赵缙了。”
“嗯,他还给我打了电话。”
程越生问她:“害怕吗?”
顾迎清思考了一秒,说:“不怕。”
程越生没拆穿她。
他记得徐婕讲过,顾迎清在受到刺激之后,会出现神经性应激反应,容易激动亢奋,会很迫切地想做一些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掩盖内心的恐惧。
在一起这些时间,她是正常还是反常,程越生不会感受不出来。
今晚她格外的主动热情,甚至会示爱,说话间偶尔会哽咽,声音和手微微颤抖,透露出与表面的平静不相符的激切。
上一次在州港其实也是这样。
程越生叮嘱:“之后在北城出行别再打车,跟蒋骁一辆车,跟保镖的距离不要超过三米,尽快把这边的事情搞定回南江。”
顾迎清答应了,把心里打了很久的腹稿说出来:“你……暂时别让他们知道兖兖是我儿子。”
她害怕。
昨晚的事之后她是真的害怕。
“程之兖身边的保镖不比你少,加上常常在我姑妈那边,没人敢动谢家的人。”程越生说,“要是遇见什么紧急情况,你们俩可以暂时去南湾路。”
南湾路有一段儿是政务要员的居住地,军|区大院也在那边,有人值岗把守出入口,保卫森严。
谢汝景和程婉黎两口子就住那儿。
每当谢汝景有公务离开南江,程婉黎才会去谢秋西那里。
“赵缙已经很长日子没联系过我,突然又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顾迎清猜测,“听说他想收购德信海运,难道是他爷爷许诺了什么?”
联想赵缙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至少是单方面认为自己有优势。
联系赵缙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至少是单方面认为自己有优势。
事到如今,只剩一个可能——赵缙这些行为都被赵家当权者默许。
赵柏槐这种人,怎么会是顾念亲情的呢?
死了个赵南川,就剩赵缙这么一个孙辈,迂腐陈旧的观念,让他认定需要赵缙继承他辛苦打拼的宏图大业。
就连许安融对付赵缙,都不一定是不掺杂任何私欲的为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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