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历史上的秀家也是在自己7岁的年纪被父亲送到安土城做人质,并且在这段期间,被没有子嗣的秀吉收养为养子的。但是历史上的福之方并没有一同前往安土,而是呆在了石山城照顾直家。
由于队伍大部分是民夫和礼物,行军速度非常慢,众人在中午休息时候才到达新庄山修整。做了一上午轿子的八郎得以出来呼吸一下空气。日本的轿子特别小,八郎尽管只是一个7岁的孩子,呆在这一个矮小的箱子内被左摇右晃的抬着,让八郎有了一种前世晕车的感觉。前世的八郎一直觉得日本轿子内部一定藏着魔法,不然实在难以想象这种轿子里面是怎么塞得下一个成年人的。
从轿子中出来的八郎为自己能在此感觉到脚踩实地而高兴,第一次做轿子的八郎对日本的轿子是彻底的无感了。于是吩咐秋上久家道“伊职介,麻烦你等下道新庄山城讨要一匹马匹吧。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轿子了。”考虑了片刻后又说道“你们如果需要的话也一起要了吧,武士怎么能没有马匹呢,都有了机会我一定给你们一人买上一匹好马。”
“哈衣。谢八郎殿下。”说完小步快跑的往新庄山城而去。新庄山城是直家直辖领内的砥石城的一座支城,讨要马匹应该不难。
秋上久家走后八郎坐到路边石阶之上,侍奉在一旁的健次郎早就用绢布垫在石头上让八郎坐下,随后取下自己挂在腰间的水袋递给八郎。八郎由于超前的生物学知识,从有意识那一刻开始就拒绝直接饮用生水,即便是所谓的山泉水也绝不饮用,必须是提前烧开煮沸后冷却的凉白开。
这种习惯曾经在直家的旗本中被嘲笑为金公子,直家也一度对八郎很不喜欢。不过八郎深刻知道其中的原因,本着别人找死你不能同流合污的原则,任凭他们去嘲笑去吧。以致于这个习惯在八郎今后的日子里不断的被普通民众和看八郎不顺眼的武士用来嘲笑的。
当然八郎对于身边几人是明确解释过原因的,在见识过青霉素的效力之后,众人对八郎的邪气医学说坚信不疑,也开始跟随八郎开始了勤洗手、绝不吃生食、绝不喝生水的好习惯。
八郎接过健次郎手中的水袋仰头喝了下去,之后还给了健次郎,健次郎又从自己行囊中拿出油纸包裹的饭团递给八郎,八郎一点都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八郎看着眼前的这个憨厚的孩子,越发的喜爱起来,心中不由的想着,今后的金光健次郎会不会和我会不会成为另一个上杉景胜和直江谦续呢?
正想着,突然看到猴子屁颠屁颠的往宇喜多家队伍中走来,停在离八郎前面不远处的福之方的轿子处,从自己的胸口拿出一个红枣饭团递给轿子内八郎的母亲“阿福夫人,你快尝尝这个红枣饭团,我生怕它凉了可是贴着我的心头肉温着它呢。”
‘呕~’八郎听着这油不拉几的土味情话,又想起秀吉黝黑的感觉万年没洗澡的肤色,这个心头肉的味道一定盖过了红枣饭团的气味。就这八郎恨不得来一句‘我命油我不油天!’
可是看着轿子内伸出的一只白嫩的手臂接过饭团后和秀吉开始有一句每一句的嬉笑起来,八郎的三观彻底崩了,心中无助的呐喊‘母亲大人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你儿子还在这里呢,少儿不宜的玩笑不要开啊!你老公还没死呢,乱七八糟的男人怎么就勾搭上了?’
八郎不愿意看到这么一对接近父女组合在那里聊着油腻的土味情话,带着玄珠等人来到仓安川岸边,看着河道两边遍野的阡陌。不禁诗性大起道:
“门前巧燕斜飞舞,
阡陌桃花映彩霞。
春到山村添景秀,
顽童作戏忘回家。”
“宇喜多少主好雅兴啊,汉学底蕴也颇为雄厚,不知师从哪位大师?”诗刚念完的八郎,就被边上的声音大破。发现来了正是陪同休息一同前往石山拜会直家的那位武士,他正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
“先生也在写诗吗?还是在作画?”
“作画吗?算是吧。只是随便写写涂涂做不了数的。”
八郎悄悄的走到她的身边,惊讶的发现他居然在绘制备前的山水地图。那名武士明显发现了八郎来到了身边,赶忙收起绢布和毛笔,略微带有歉意的向八郎笑了笑。或许来人并没有把八郎当成一回事,也不觉得八郎会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所以也没有道歉的动作。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后向边上走去。
“先生在花备前的地图吗?”八郎在那人转身后突兀的叫了声。这不叫不要紧,一叫直接把边上的玄珠和藤堂高虎吓了一跳。高虎甚至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毕竟地图这种战略物资虽然甚至已经烂大街到行脚的行商都有一份的地步,但是每个人由于能力或者见识的不同精确程度是不一样的,而作为别国武士公然在他国绘制地图被抓到,那是当街被砍死都不带冤枉的,也因此难怪高虎和玄珠反应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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