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来,李复越跟昀哥儿交谈他就越不可思议。
其实他本来答应马义的那批粮食交给昀哥儿去操作,最大的原因就是湛卢剑的出现。
湛卢代表仁道,更是诸侯剑。
这就说明了昀哥儿身上不只是人主运,恐怕也有真龙运,只是不知道这真龙运有几分而已。可不管是什么走蛇还是蛟龙,李复肯定是全力支持昀哥儿,竭力让他汇聚人望运,以图将来蛟龙化真龙。
可一整天聊下来,李复渐渐就把气运的事儿放到了一边。
实在是昀哥儿的接受能力太好了,他讲述的一些关于民生、税收之类的事,昀哥儿开始是不懂甚至一无所知,可他天生就会举一反三。尤其是梁国朝廷的政策实际下发到各县再到乡之后会曲解成什么样子,他竟然有一针见血的回答。
这种透彻让他觉得昀哥儿就像是站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能够有让人惊叹的超前眼光去分析跟批判这个政策最终带来的好处跟劣势。
甚至有时候昀哥儿无意识地感叹,仔细想想,李复竟然有些汗颜,因为他都没这种敏锐性。
真不愧是湛卢剑的主人啊。
当然更让李复高兴的同时还是因为昀哥儿是他的儿子。
原来至少是一方诸侯的人,果然小时就如此与众不同。现在想来,他小时候真的是没有任何突出,唯一让人赞叹的地方就是十分执拗且有毅力,在学习一道上静得下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万万次,所谓熟读诗歌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背,说得就是他。
李复一脸感叹,昀哥儿却是发现在这个时代开荒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越跟自己阿爹聊就越发现有好多细节要补充,搞得他午饭都没吃。
一直到傍晚,昀哥儿还趴在那儿,就着一张白纸催促李复快写。
这毛笔太软,昀哥儿握笔力道还是把握不好。之前练字也是用的沙盘拿树枝练的,这毛笔真的没经验。加上白纸也珍贵,昀哥儿怕写坏了,所以这会儿讨论出细则自己还是没法用笔,所以就让李复写了。
写完最后一笔,李复忽然搁下纸张笑道:“天都快黑了,昀哥儿肚子不饿?咱们李家的麒麟子可不能小小年纪就饿出毛病来。”
昀哥儿这才发现天都有些黑了,而狗子早就默默给屋子里面点了油灯,昀哥儿都没注意到。
还真饿了。
昀哥儿是跟李复还有李伯一起吃的,本来还想叫姜叔他们,可惜姜叔他们也忙着处置流民跟粮食的事。
那些粮食是暂且堆在山坳的,姜叔他们还得找地方放置起来。实在不行,也得就地继续伐山砍树制造茅草屋放一放。
不然时间一长,不少露天放着的粮食很容易受潮发霉。而马义敢随便这么一堆,也是因为他马上就要跟白马氐的人交易了。
也幸亏陇县的雪是前段时间就不怎么下了,这几天天气还特别好,这才让粮食不会那么早出问题。
李复跟李伯吃饭都很一本正经,一句话都不说。昀哥儿拿着小木勺吃着都有些没味儿了,哎哎哎,他有些想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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