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她为何有本事能将人带出来吗?”
沈云舒摇摇头,“兰姑向来只是吩咐我们做事,并不与我们说所为何事。”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沈云舒依旧摇头,“大概也曾是显贵家的女眷吧!”
“显贵?不止啊!兰姑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是谋逆罪臣的家眷。”朱翊珩挑眉道。
沈云舒双眼瞪得很大,惊诧道:“什么?她竟是逆党,那为何改不将她正法?”
朱翊珩忽然挑眉问道:“你就这么恨她,我还以为你和绮梦与兰姑关系很好呢!”
沈云舒冷笑道:“殿下在说笑吗?哪有青楼女子跟老鸨关系好的,被人吸血敲髓还要对她感恩戴德吗?”
“那怎么感觉你跟梦娘都很听她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兰姑这个人刻薄寡恩,教坊司的姑娘表面信服,背地里都恨毒了她!这几个月我冷眼瞧着姑娘被她当作摇钱树一般折腾,恨不得将她拖下来抽筋扒皮,殿下不知道,姑娘也早就恨毒了她!”沈云舒接着说道:“殿下可是要寻她错处,将她正法?需要我做什么,殿下尽管吩咐,您想套什么话,我都可以帮您去做。”
朱翊珩见她面露愤恨之色,又恐有诈,便示意沈云舒过去,附耳说了几句。
沈云舒听完坚定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的。”
“你这样冒险就为了别人,怎么不为自己求些什么?”
沈云舒忽然抬起头,面露羞涩的望着朱翊珩道:“其实除了帮姑娘,我也有私心。当初在杭州殿下救了我一命,从那时起我就爱慕殿下了。我从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能再见到殿下。上元节那天,我托哥哥带一个香囊给殿下,不知殿下是否收到了?其实里面有一张字条,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朱翊珩忽然回想起确有此事,不过那个香囊被他随手就丢到一旁了,原来她竟是这样的心思!
“云舒,其实”
沈云舒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恳切道:“殿下,我知道我身份低微,是无论如何都不堪匹配,无福侍候殿下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爱慕。兰姑要我和姑娘这样算计殿下,我心中本就愧疚不安,若不是为了姑娘的安危,我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殿下的事情的。”
说着眼泪便滚了出来,朱翊珩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那一刻时,沈云舒的耳朵一下子便红了,接着脸也变得滚烫,人的本能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她应该没有撒谎。
他捧着沈云舒的脸柔声道:“你的情意本王知道了,不会辜负你的。只是你还小,等你大了,本王会给你个名份。”
“殿下。”
沈云舒得了朱翊珩的命令连夜回了教坊司,兰姑看见她回来疑惑道:“你现在不在王府好好看着,回来干嘛?”
“姑姑不好了,殿下已经开始查你了,他已经查到你是先帝亲封郡主,还查出你是逆党家眷,他让我回教坊司查探你有没有跟朝中官员勾结,绸缪为逆贼报仇!”沈云舒气喘吁吁说道。
梦娘一惊,腾的一下站起来,“糟了姑姑,怡王会不会已经猜到你跟江辰的关系,当年还有没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姑姑要尽快安置了,决不能让他们查到把柄。”
兰姑心中疑惑,怡王素来不掺和朝局,她与怡王并无过节,难道是因为此次算计了他?好在她此前已经派人去了苏州,把江辰父亲接来,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
梦娘带着沈云舒回了屋里,有些不安的开口道:“怡王心机深重,你如何让她相信你的?”
沈云舒垂眸,“我与怡王做了个交易,我来做教坊司的内应,给他通风报信,事成之后,他会给姑娘刑部特赦批文。”
梦娘面色大惊,拉着沈云舒道:“云舒,你不会是真的打算用姑姑和江辰的命来来换我的自由吧!这几年,若不是姑姑护着我,我早就被那些人折磨死了,我怎能为了我自己而害她!”
“姑娘你说什么呢?姑姑莫说对你,对我也是很好的,我怎会那样狼心狗肺,自然是诓骗他的。可我想不明白殿下这个时候查姑姑做这桩陈年旧案做什么?”
梦娘冷笑道:“我猜这舞弊案已经查的越来愈乱,两厢都没有实证,拖下去只怕要成一桩糊涂案了。怡王这个时候若是能扯一桩更大的案子出来,分了陛下的心,他就能趁机做一点假证,将这个案子轻放了。”
沈云舒这才恍然大悟,“所以姑姑就是那个更大的案子?可是先帝时已经了结的谋逆案,怎么会更大呢?”
梦娘并没回答她,而是拉过一脸疑惑的沈云舒,十分担忧的看着她:“云舒,你这样诓骗怡王,你可想过事后如何脱身?”
“他怎能确定我就是诓骗他?顶多是姑姑防着我们,我们办事不利,他有那么多大事要做,如何会成天想着怎么处置两个废物。如果真的事情败露,我就一力承担,他就算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也会留我一条命的。”沈云舒淡定的仿佛在说一件旁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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