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关系各有不同。
曾二非常识趣,一进大门即道:“总算是完事了,惦记着这事几夜都没睡好,乔修远你赶紧找个地方给我歇歇。”
乔修远带着弟妹行礼:“多谢二公子千里迢迢来为亡父做证,铭感五内。”
曾二看向乔修远身边的姑娘,一身墨衣衬得她越加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心口跳得厉害,曾二笑得越加亲近:“很庆幸我能帮上些许忙,没有白跑这一趟,终将那恶人绳之以法。”
“是,总算为亡父伸冤。”乔修远转头看向妹妹:“安排一下。”
乔雅南点头应下:“林嬷嬷,你带曾二公子去梅园歇息,好生招待。”
“是,曾二公子请。”
曾二多看她一眼,跟着那嬷嬷离开。
乔修远侧身肃手,请刘崖先行。
刘崖暗暗点头,背着手往前走去。他们夫妻膝下三子一女,对唯一的女儿自是要紧,女儿才十三岁就开始暗中为女儿挑婿了,最开始乔家根本不在考虑之中。他没想着高门嫁女,为家里换来些什么,但也没想过找一户低嫁,女儿除了主意正些,又不是貌丑没人要。
千挑万选下来,哪家都觉得不行,要么父母不慈,要么上梁不正,要么貌丑,要么浪荡,反正总能挑出毛病来,眼看着女儿就要及笄了,正打算矮个里拔高个时,他注意到了乔家。
乔家自没什么门第可言,当时甚至才在府城冒头不久,可他打听到乔家的主母竟是文夫子的女儿。文夫子办了一个小私塾,他身体弱,也无意名气,一年只收那么几个学生,不论出身,只要你先来了就收你,满了就不再收。
刘家那时虽薄有家财,却算不得什么世家大族,没有族学供族人念书。父亲想替他寻一个西席,到处打听之下得知文先生学识不凡,本欲高价请回家,没想却被婉拒。父亲几经考虑,在那一年早早去交了束修,为他占得一个名额,自此在文先生座下受教四年。当时没觉得如何,后来入了书院念书,一经比较之下才知道父亲说的学识不凡是怎样的不凡。
年龄渐长,早不记得文夫子其人。直到得知乔母出身,他才想起来那位给自己启蒙的夫子,之后便更下了力气去打听。
于是他知道了,乔家姑娘不曾请过西席,不曾去过哪家族学,自小由乔母亲自教导。可见乔母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
他知道了,乔家内宅安稳,乔母从不曾苛待庶子,还送去不错的书院念书。可见是个颇为大度之人,这样的人不会是个恶婆婆。
他知道了,乔父为人豪爽,对上不卑怯,对下不苛刻,和乔母感情深厚,家中事务全以乔母意见为主,对妾室全无偏心之举,更不爱往那花街柳巷去。可见上梁是正的,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乔修远品性差不了。
他知道了,乔家姊妹关系和睦,对庶弟无欺压之举。乔家女虽然骄傲了些,却未有恶名传出,可见乔家家风不错,女儿嫁过去不用担心被小姑子欺负。
他还知道了,乔修远性子颇肖欺父,豪爽仁义,十四五岁就跟着父亲的车队在外行走,结交的朋友没有那行事不入流的,他本人更是不喝花酒,没有那些污糟之事,玩的都是马球、蹴鞠、捶丸等那些能上台面的东西,并且还玩得很是精通。可见乔母将他教导得很好,有那样的父母为榜样,将来女儿的日子差不了。
打听来打听去,他觉得这乔家子简直就是生来配他家巧娘的。意动之下就想安排巧娘偷偷见见,没想到女儿一听说是他便说知晓其人,直接点了头。
婚事商定过程非常顺利,八字合着也是天作之合,婚期定在了八月,却没想到后来乔家出了那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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