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在城里学木匠手艺,月休时才能回来。”湘娘絮絮叨叨地说着,显然平时很少有人同她聊天说话。
宴屿眠看她忙忙碌碌地收拾好屋子,就要去做午饭,她想着搭把手,刚靠近灶台,就被湘娘推走了。
湘娘笑道:“我领了海程的月钱,都是该做的。眠姑娘手这么细,还刚醒,怎么能干粗活呢?之前指不定是哪家小姐吧。”
“倒不至于。”宴屿眠笑笑,“那我就坐这跟姐姐说话。”
湘娘丈夫早死,给她留下年幼的儿子和瘫痪痴呆的婆婆,她独自生活了这些年,把所有人都照料得极好,又热情大方。宴屿眠喜欢这样的人。
湘娘手脚麻利,午饭很快做好,她喊了一声,没过多久,蔺海程就摸索着进了屋。
他的单照扑身去救宴屿眠时落水了,现在只能两眼抓瞎,十丈外人畜不分。
单照由水晶磨制而成,相当昂贵,蔺海程祖上再有光如今也没落了,怎么可能会有备用,不过到底是把溪眠姑娘救下来了,破财就破财吧。
三人吃过午饭,湘娘给婆婆盛上一碗过去喂她。
蔺海程问过宴屿眠身体状况,确定她真的没事,满脑袋问号外加喷嚏连天地回屋继续看书去了。
他走到门口,成功跨过了门槛,却被外面晒着的香肠绊了一跤。
“哎呦!”
蔺海程脸着地摔倒了。
宴屿眠:…………
蔺海程爬起来,就要习惯性地摸索着找单照,又突然想起来东西已经丢了,只能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
他臊得面赤耳红,不敢去看身后宴屿眠是什么表情,反正他也看不见,干脆状若无
事地走了。
不行啊,说到底也是她害的人家眼镜丢了。
宴屿眠打了个响指。
精魄从地面冒出,亲昵地围绕在她身边,虽然用一身修为做了自爆,但宴屿眠的阴阳眼可还在呢。
准确来说,这是她前世在维度战争中觉醒的天赋,穿越之后就成了符合时代背景的阴阳眼。
“去,给我找点水晶过来。”
精魄们立刻去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团精魄从门口探出头来,它左右张望,确定无人注意,裹着水晶鬼鬼祟祟地遛进屋里。
精魄将水晶放在宴屿眠脚下,圆鼓鼓地腾起,一副傲然姿态。
宴屿眠摸了摸那一团,莞尔道:“谢谢。”
她拾起水晶,精魄们给她送来的自然是最好,宴屿眠拿过门口的柴刀,手起刀落将其切片,磨成凹面镜,又修整成合适大小的圆形,过去找蔺海程。
还没进门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蔺公子。”宴屿眠将镜片递给他,“试试这个。”
“这是……”蔺海程看到镜片的形状,就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了,讶然道,“溪眠姑娘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自己磨的,你试试清楚吗?”
蔺海程把镜片举在左眼前,模糊的情况改善很多,但还是不清楚。
“好像有点太厚了。”
宴屿眠就把镜片继续磨了几下,递给他。
蔺海程压根没看清她是怎么弄的,直接用指腹吗?可寻常人的皮肉又怎能磨掉水晶?
反反复复调整几次,蔺海程透过镜片也看得愈发清晰,当面前朦胧的面容宛若掀开薄纱般慢慢清楚时,他不由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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