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童建民并没有如约而至。陈凡琢磨着,是不是这老家伙认为自己不会说出去,所以就打算把这事儿放下了?
一万个想不通,等见到童建民,就全都明白了。他也不纠结,童建民要是真的记性不好,他不介意跟他促膝长谈一下。
第二天,陈凡像往常一样来到村部。现在承包款的任务还是在他头上,童建民没有表明态度,面子上的工作还是得做。
村部就陈凡一个人,他不停地翻着村里近两年的资料,看看能不能帮村里想出个好办法。
明明有着优质的果源,可就是卖不出价格,他心里也是替村民憋屈。
“童书记,您咋来了?”陈凡见到窗户外,隔着绿窗纱向里探头探脑的童建民,问道。
童建民像做贼一样,又四下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问道:“就能一个人吗?”
陈凡有点儿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应道:“对,其他人还没来。”
这会儿,童建民才长舒了一口气。
进得屋来,看到童建民的样子,陈凡登时就乐了,怪不得他昨天没有去自己家,今天还表现的这么反常。
只见童建民的脸上有好几道血印子,伤口还泛着红,明显是新伤。他的领子拉得很高,不用说,脖子那里也轻快不了。
陈凡看着惨兮兮的童建民,咋舌不已,这柳月兰有点儿厉害啊!
显然,柳月兰是不打算交承包款的,甚至还对陈凡先找到他们家很是厌恶。但是童建民模棱两可的态度,着实激怒了她,这也就有了今天童建民的惨样儿。
“不小心的树上刮得!不小心树上刮得!”童建民见陈凡老是盯着自己的脸看,连忙掩饰道。
好在,陈凡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但他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安静地等着童建民发言。
“小陈啊,你说的问题我想过了。咱村里穷,我也正在想办法。果子不挣钱,大家不乐意交承包款也是情有可原。”童建民又开始打起了官腔。
顿了顿,童建民接着说:“我是这么打算的。承包款可以不交,可工作还是得做。”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番有的没的,陈凡始终不谈昨天的高粱地的事儿,童建民有点儿坐不住了,“小陈,昨天高粱地……”
“高粱地怎么了?长得好啊!”陈凡眨眨眼,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童建民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小陈啊,好好干!他高莹莹也就是有个好爹,你的能力比他强多了。有机会,我一定向县里推荐你!”
陈凡依然陪着笑脸,没有丝毫逾越的态度。
事实上,大家都是明白人,事
儿也那点破烂事儿,放到明面上就没得意思了。童建民要的是陈凡一个态度,陈凡要的是童建民的支持,两个人各取所需。
但是,童建民有没有别的心思不好说,陈凡会不会就此罢休也不好说。
谁让昨天就让陈凡赶上了呢,至少现在的交锋,童建民是出于劣势的。
童建民得到了他想要的,又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他本身就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不是昨天放了陈凡鸽子,害怕陈凡有别的想法,估计他是打死也不会出门的。
送走了童建民,陈凡一身轻松。承包款的事情暂时不用上心了,他现在完全可以把精力放到后上的果子上了。
想到这儿,陈凡就打算回家一趟,拿点儿资料。
路还是村后那条路。
为了避免碰上江翠花的尴尬,陈凡宁愿绕远一点。
此时太阳还不太毒,高粱上的露水刚刚退去,温和的风吹起来,翠绿的高粱叶沙沙作响。
远远地,陈凡瞅见了一个很熟悉地身影走进了高粱地。
柳月兰!她怎么也钻进高粱地了?
陈凡有些不能理解,难道说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口子具有共同的爱好?
他在远处猫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自柳月兰进去之后,路边连个人影都没有。高粱地也是安静地很,没有传出一点儿声音。
陈凡想了想决定还是往里面看一看。
高粱地很大,陈凡决定绕一下。只不过高粱成行,横着不大好走。他尽量放小自己的动作,避免引起柳月兰的注意。
然而,高粱地一如既往的安静,甚至连虫子在地上爬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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