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见展毓民不作表示,知道他也对祁逸夫的倨傲不满意,乃笑笑道:“小白姑娘,你去告诉祁老说来人打算闯庄,请他准备一下。”
小白终于点头走了。
林子渊这才道:“各位既然不愿宣布舍侄乔装之事,回头言谈就要谨慎一点,此去内堂,有四十丈距离,每一丈都有祁家的家丁驻守,谈话中可不能再露形色,以免给柳小姐增加麻烦。”
阮雄道:“林先生,闯庄又是一个怎么的规矩?”
林子渊道:“那是祁逸夫兴出来的规矩,凡是见他有所请求的人,分闯庄与投名通告两途。”
齐碧霞间道:“这两种方式有什么差别呢?”
林子渊道:“投名通告,如果获准接见,他就撤去庄丁,在内堂坐候,请求的事准与不准,可以私下商量,没有多大关系。
“如果闯庄,就要闯过他三十六名天罡剑手,只要闯过了,所求之事,必予照准,舍侄当年要求出山,就是经过问庄手续,所以才能在外逍遥自在。”
齐碧霞冷笑道:“这三十六名天罡剑手,能有多厉害?”
林子渊庄重道:“齐小姐不要看轻这三十六人,他们的剑按三十六天罡之数,变化万端,当年是祁百合叫舍侄远离,暗中关照他们,他才得安然通过,否则以舍侄之能,实在还不能闯过去。
“以小姐坚持要祁逸夫出迎这点小事,实在不值得一试。但展大侠一门之尊,自然不能受报名求进之屈辱,所以在下擅自代各位决定闯关之举,展大侠如果要撤回也还来得及。”
展毓民笑道:“我本来倒不想自恃身份,但祁逸夫如此骄傲,我倒是不能怪碧霞生气,闯就闯他一下吧!”
林子渊道:“其实闯一闯也好,各位借此领会一下青城的实力,以本身的力量作个比较,回头也可以多几分把握。”
展毓民道:“刚才我们与柳如昔的谈话,里面真的听不见吗?我就不相信祁逸夫会如此放心?”
林子渊道:“祁逸夫眼高于天,在下相信他是不会派人偷听,但祁百合必不能放心,所以阮世兄回答的话最为得体,令他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后来小白的谈话,他可能不会偷听,因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菲菲身上去了,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布局,即使舍侄今天突然出现,也不会事先为其所知而有所准备。”
林子渊续道:“佛剑这孩子剑技能如此精进,我固为之高兴,也替他担忧,引起三老的忌讳,究竟不是一件聪明的事,希望他今天别出来自讨苦吃。”
说着庄内已鱼贯走出一列劲装剑士,都是三十上下年纪,个个身材精壮,精神饱满,迅速布成天罡之数。
林子渊道:“展大侠是今天约斗的主力,最好不要参加进去,以免先耗损精力,被对方看出虚实。”
齐碧霞道:“对,师父,你歇着,瞧我们的!”
方超人道:“这个阵式你们不清楚,难免会吃亏,还是由我们老的来为你们开路吧,我攻天璇,月娘攻地玑,双佛攻瑶光,阮大哥与云兄分别击斗勺,齐兄独任侧击斗柄,分七路进击。此阵应该不难破。”
他对阵势之学颇有研究,一言道破关键。
其余六人自然也明白了,而且他的分配很恰当,各展所长,因此六人都欣然出剑,按照他所分配的各自占住方位。
齐碧霞与阮雄则随林子渊退到展毓民的身边,这里七个老的凝聚内劲,天璇为阵之枢钮,方超人首先挺剑进击,何月儿以双刀配合,了空的戒刀与了凡的禅杖也同时发动,阮来风云中鹄紧跟着前进,防止斗柄回击,齐苍霖则独任断后,霎时但见刀光剑影,映日生辉,乒乒乓乓的交鸣声不绝于耳。
那三十六名剑士个个内力深厚,剑法稳健,可是当不得方超人以奇攻奇,以快胜快,天璇主位首先被他扰乱了。
何月儿的地玑显得最轻松,这个方位原是补天璇之不足,她只要封住对方,不增加方超人的正面攻击就行了,所以她双刀飞舞,一团寒光,逼住那些剑土。
双佛分任瑶光,一刀一杖,出手凶猛,递进来的剑都被荡了开去,阮来风与云中鹄较为吃重,因为斗勺上的人数较多,只有一面开口,主要是放敌人进来,以便斗柄封死入口,而形成围击,可是齐苍霖由侧面攻斗柄,使他们很难如愿封口,云中鹄与阮来风才有个退路。
不过这三十六名天罡剑士的造诣毕竟不凡,虽然不能将群侠围在阵中,却也勇战不退,使他们无法通过。方超人、阮来风、齐苍霖、云中鹄等人都是正派侠士,讲究的是以技克人,虽有发必伤人的狠招,还不想用出来,这也是他们急切难进的原因之一。
何月儿与四川双佛都是绿林出身,没那么多的顾忌,九尾狐新嫁,心绪较为暴躁,主要是衔恨青城山把她的婚礼弄得冷冷清清。
平时因为展毓民等人谦逊恬淡,还不好意思发作,这时见久战无功,性子就上来了,清叱一声,看准一个机会,夺命追甩手箭就出了笼,掠空无声,势子既快且疾,距离又短,霎时就有三名剑土腕部中箭弃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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