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嗯,看到了。应该都是叔伯家的孩子吧?”
陆灼:“叔伯家的孩子,若只是为了过来守孝哭灵,这会该在吃饭睡午觉,为什么出现在这种重要的场合?”
夏安安:“啊……对哈!为什么呢?”
陆灼:“赵知府这种情况,未免他绝后,会从族中过继一位给他延续香火。”
夏安安:“所以,他们都是备选要过继的孩子?”
陆灼点头:“若广盛镖局是赵家的产业,族里能理所应当地接过去,只要利益分配得当,含章或许还能平安长大,得一份丰厚的嫁妆嫁出去。
问题就是,这不是赵家的产业,而是含章一个人的,是她能带走的东西。
所以,她能不能长大……就看她的叔伯,有不有人能护着她了。”
夏安安:“啊……”
旁边夏言宜却瞅着陆灼:“头儿,平时哪个下属要多请教你几句,你就冷冰冰地问:‘我是你奶妈?’,诶?我发现你对安安倒是耐心,什么都肯教她呢?”
陆灼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安安说:“我是她奶妈。”
夏安安诧异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奶妈:“……”
奶妈也看向她,眼神一点不隐藏,充满宠溺的味道。
夏言宜看看陆灼,又看看夏安安,一脸吃味:“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待着吧!我就是个多余的!”
陆灼:“那你带着人去门口,如果赵知府回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保护他进来。”
夏言宜:“你真让我走啊?”
陆灼:“要不然呢?”
“行!我去还不行吗?”夏言宜满腹酸意,“可叹我安安妹妹去得早,要不然看你敢不敢这般支使大舅子!”
陆灼凉凉斜着他。
夏言宜带着人走了。
亭子里,只剩陆灼和夏安安两人。
夏安安瞅着陆灼:“奶妈?”
陆灼嘴角噙着笑:“什么都得我教你,不是奶妈是什么?”
夏安安:“奶妈,我想去看看灵堂上的热闹,有不有什么办法?”
……
陆灼带夏安安从后窗翻进去,进入一间存放白事物品的小屋子,然后轻轻打开通往灵堂那扇门一道缝,跟她一起往外看。
夏安安在前,陆灼几乎贴在她背后。
她有点怀疑陆灼是故意的,但是她不好意思说。
毕竟是她麻烦人家带她来看的。
不出陆灼所料,他们果然在商量过继之事,含章大伯和三叔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大打出手,都想把自家儿子过继过来,顺便抚养含章。
然而,最终是那位严次辅发话,说含章三叔赵极作为京都郊县的一位典吏,算是个官身,由他来抚养含章比较合适。
又说,亲戚一场,眼见赵知府遭此大难,他心里也是非常难过,为了不使赵氏一族没落,正好顺天府衙门这边有个缺,回头他打个招呼,把赵极提拔到顺天府来。
赵极急忙磕头道谢,然后站起来,意气风发地宣布,他愿意给族中子弟捐一个学堂,聘请饱学之士任教。
又说愿意出钱,重新修缮祠堂。
又说等他高升了,一定尽力为族中子弟谋前程等等。
于是,族长和其他族人都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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