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夏言宜一本正经:“那时候他才两岁多,来了我们家,在我床上睡中午觉,结果给我尿了一床!我不知道,一屁股坐下去,坐了满屁股尿!你知道我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吗?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夏安安这回捂着嘴都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陆灼脸色更黑:“夏言宜!你够了没?”
虽然陆灼是夏言宜的上官,但夏言宜却一点不给他面子,继续跟夏安安说:“还有,他每次来我家,都非要把我妹妹带回家去。带不走就哭鼻子,说人家的娘子都是跟着相公的,他娘子为什么不跟着他?”
夏安安诧异:“他娘子?”
“啊……”夏言宜意识到说错话了,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我娘跟他娘,是闺中密友,我妹妹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两位母亲就说,如果生下来是个女孩子,就给他作娘子。
生下来之后果然是个女孩儿,在我妹妹满月的时候,两家还正式交换过庚帖,定过娃娃亲。后来我妹妹……出了意外,自然也就作罢了。”
夏安安看向陆灼。
指腹为婚啊?
陆灼黑着脸站起来:“行了!走吧!我们离开太久不好。”
“呵!你现在知道离开太久不好了?那你大老远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呢?”夏言宜冷笑,“安安,你别理他!刚刚你讲到,那位钱婶子找了她做人牙的侄子,帮你介绍个活,你继续说。”
夏安安:“后来,钱婶子她侄子,就带着我,还有十几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进了定国公府,给夫人相看。夫人挑选了我、宝钏和……彩环。把我们留下了。就这样。”
夏言宜点头:“你对你的父母亲人,全无记忆?”
夏安安:“……也不是全无记忆,还记得一些。只是怎么都想不起姓名住址来。”
她还是按以前那样说,并没说出今天突如其来的发现。
太突然了,她需要好好理理。
这种人家,若拿不出切实的人证物证,且把消失这十几年的经历说个明白,就贸然说是人首辅家的女儿,或许会被当做骗子。
夏言宜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地说:“希望你能早日想起来吧,这样……”
他看看陆灼,笑了一下,站起来说:“走吧!我再跟你说下去,回头定然穿小鞋!某些人,可小气着呢!”
三人起身准备离开,陆灼又说了句:“把莽吉柿打包给我带回去。”
夏言宜:“你不是不爱吃这些——哦!明白了!哈哈哈!成甫啊成甫!你——啊!”
陆灼佯装给了夏言宜一拳,他便不说了,扯着陆灼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不时回头偷瞄夏安安……
夏安安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往戏台那边回去。
然而还没到,半路上就遇到了陆令徽和她那名叫“含章”的小朋友。
含章边走边哭,陆令徽一副很揪心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夏言宜皱眉问,“含章,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陆令徽气愤地说:“刚刚在那边,常安郡主说,含章的父亲遇到水盗,肯定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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