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语气格外冷静:“大家也都知道,你专门针对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你指使惠儿诬陷我,这次谁知道你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李妈妈大约没想到夏安安敢当着国公爷和夫人的面跟她呛,愣了一下,脸憋得通红,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根本没有的事!夫人,你看夏安安,平时就是这么顶嘴的!人家读过书,能说会道,我说一句,她顶十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自己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内讧起来了。
夫人面上无光,黑沉着脸不说话。
国公爷发话,对那捕头说:“这个丫头有问题,你把她带回去好生问问吧!”
捕头点头,眼神越过夏安安,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陆千户回来了。”
夏安安回头一看,就看到陆灼站在那里。
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他周遭的人却自动避开了,仿佛他周围都是危险区域似的。
他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问了情况。
那捕头对他远比对国公爷热情,亲自给他讲了前前后后,讲了死法,然后又亲自带着他过去看。
过了一会,陆灼走了出来,一边拿手绢擦着手指,一边说:“不是奸杀,是有人杀了他们,再伪造了现场。”
一句话就推翻了之前的结论。
国公爷问:“发现了什么?”
陆灼将那擦手指的手绢递给了东篱。
夏安安注意到,那手帕上面,全是暗褐色的血……
“屋里阴冷,杨管事穿了三件衣服,最外面的,是一件不容易被穿透的麻布料衣服。”陆灼说,“握在他手里的凶器,是一把裁剪布料的剪刀。剪刀很锋利,但是其尖端,却远达不到刀尖那般锋利,稍有些钝。”
国公爷和众人都不解:“所以呢?”
“我验了他的伤口,剪刀刺进去,断了他一根肋骨,扎穿了他的心脏,要了他的命。”陆灼说:“我试了一下,得这样的力量,才能做到。”
说着,他用那剪刀,往夏安安身后不远的一棵柏树刺去。
剪刀尖没入了柏树软棉紧实的树身,大约三四寸。
他又将剪刀拔了出来,递给夏安安:“你来。”
被他一剪刀刺过来吓了一跳的夏安安:“……啊?”
“像我刚才一样,刺进去。”陆灼把剪刀柄递到她面前。
夏安安接过,对准了刚刚陆灼刺出来的小洞,插了进去,然后回头问:“是这样吗?”
陆灼沉默片刻,语气低沉地说:“你,像我刚才那样,用尽全力,看看能刺多深。”
“啊……”夏安安很尴尬地将剪刀拔了出来,双手握着,对准一处树皮缝,用力刺了下去。
树皮都没破。
夏安安的手却被振得生疼。
她嘶嘶地甩了甩手,有些脸红地解释说:“我……我可能没掌握好诀窍!我再来一回!”
她再次刺过去。
然而,手腕被陆灼抓住了。
他把剪刀从她手里拿走了,说:“这是一个女子和我力量的对比。那谢彩环,力气就算比她大些,也大不了多少。而且她是仰躺位,使不出大劲,她不可能用那把剪刀,扎断杨管事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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