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顾言薄都是沉默,不搭理人。
只要能让顾言薄产生情绪波动,都让路觉舟感觉无比自豪。比如现在,顾言薄瞪了他一眼。
短短十分钟。
顾言薄就瞪了他两眼。
路觉舟自作多情地以为和顾言薄的关系缓和不少,但顾言薄给出的真实反应做不了假。
至少和那些护工比起来,顾言薄更愿意瞪他。
时薪十万,还可以逗小朋友玩的工作,路觉舟感觉也挺快乐。
“对了。”
没等顾言薄收回手,路觉舟的心思转到另一件事上,他很自然地松了手,转身。
“你等我一下。”
直到路觉舟合上房门离开,顾言薄的视线终于从地上挪到被路觉舟握着的那只手上。
很奇妙的感觉。
不像妈妈的手能完全包裹住他,也是小小一只,但路觉舟的体温和妈妈一样。
顾言薄很不喜欢别人碰他,他不记得路觉舟第一次碰他时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
而刚才,他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忘记甩开路觉舟的手。顾言薄盯着被路觉舟牵过的那只手发愣,只感觉路觉舟残留的体温逐渐消失。
有种奇怪的感觉。
……
“还不是被赶出来了。”
走廊上,几个不肯离开的护工还在试图和秘书交涉,希望自己也能被带进顾家。
看见路觉舟出来,没忍住嘲讽了一句。
小小年纪就会骗人,唬的他们一愣一愣。顾小少爷那闷声不响的孤僻性格,怎么可能会和谁交朋友。
路觉舟没理他们,转身进了电梯。
十分钟后。
他抱着一个小花盆,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又一次进了顾言薄的房间。
“顾言薄。”
“你看。”
顾言薄眸光流转,停留在被悉心栽种进花盆里的橘黄色向日葵,灿烂明媚,花瓣上抖落下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是他送给江晴的向日葵,但……那天被他打碎了,当听到妈妈坠楼时,只顾着往楼下跑。
等他再回到房间,打扫卫生的阿姨告诉他,花瓶碎片被警方带走调查。
他以为向日葵也被带走了。
却没想到路觉舟把它照顾得这么好。
“我问过护士姐姐,她告诉我向日葵土培会比水培养得更久,我把它栽到土里了。”路觉舟笑着把花盆递到他面前。
“江阿姨那么喜欢向日葵,我们把它带回顾家吧。”
路觉舟没什么要整理的东西,他这几天吃穿用都是顾言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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